此时天已经快大亮。孟长青抬头看眼,这鬼境越来越动荡。
两人站在闹市,看见谢长留踏入宅子,约莫刻钟,谢长留从宅子里走出来,脸色与进去时截然不同。
刚刚从义庄赶回来下人们甚至来不及换衣服,抹把脸,脸上血都没擦干净,扭头便继续上街去找人。
谢长留沿着昨晚街道来去找三趟,最后手都开始颤抖起来,他掐指算
马车停,船上下来两个黄衣男人,开口骂道:“怎这晚?”
那老头明显是负责联络,他开口道,“阿三失手掐死个,路上临时抓个过来,刚好凑齐二十五个。”
人贩子摸下阿瑶后脑勺,“这死活?”
“活活!这丫头劲儿大着呢!”
另个人提醒道:“别耽误,天要亮。”
过去,把擦门板上血,又试过阿瑶鼻息,松口气,“还好,再被你掐死你上哪儿抓人去?!你个白痴!”她瞪眼那独眼男人。
独眼男人骂骂咧咧。
马夫听见里面动静,道:“别吵!到城关!”
那独眼男人翻身下马车,老头迅速拿布擦把木板上血,老太太拆下头套,挽下头发,把昏迷阿瑶抱起来。
到城关,马车停下来。
那黄衣人贩大手挥,几个人把四个小姑娘抱上船,船里面还有二十来个小姑娘,瞧见有人进去立刻有人发出低低哭泣声。黄衣人贩把人扔给手下,拍下手阴冷道:“这帮混子越来越糊弄!过来看看死活。”他踹脚阿瑶,“就这个!”
把事交代下去后,黄衣人贩揭开帘子走出去。
孟长青与李道玄站在渡口,孟长青脸紧紧绷着,若是谢长留在场,根手指都能碾死这帮人。若是谢长留在场,这条江都能剑截断。
船扯起风帆,嗖下划出去,消失在夜里。
水纹下子荡开,鬼境动荡下,眼前景象又变。
那守城人揭开马车帘子,个中年女人正抱着个红衣裳孩子温柔地哼着童谣,其余三个小孩睡过去,另个老头似乎是女人公公,打着瞌睡,手还下意识轻轻拍着个睡着小女孩。地上还有两堆鼓鼓囊囊包袱,马夫用方言说道:“家人出来逛庙会,买这买那!大半夜,小孩吵着要回家,折腾路。”
那守城人看眼妇人怀中孩子,然后放下帘子,“天黑,路上当心。”
“哎!好勒!”
老实马夫憨厚地笑笑。
马车离开城门,赶赴渡口,夜半时分,江面上风平浪静,艘客船停泊在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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