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成说半天没等到殷刃的回应,他疑惑地扭过头,正看到缩成一团的某只凶煞。
和殷刃自闭时不太一样,这回的翅膀们看起来就很柔软,软到仿佛下一秒就会噗噗散掉。
还带着点可疑的红色。
“对不起。”红布深处传出一声嘀咕。
两只苍白的手臂从红布内探出,掌心夹住钟成说的脸。
鬼王大人的目光开始发飘,他盯着钟成说的后脑勺,一时间卡了词儿。
钟成说的反驳犹如一记重锤,啪地敲开了殷刃“自诩长辈”的核桃壳,露出了点儿自己也刚刚察觉的小心思。
“我想要更加特殊的待遇”……
殷刃吭哧起来,他知道他该拿出以往的豁达架势,来一番敞亮谈心。可惜现在他发烫的脸出卖了他,局促堵住了殷刃的喉咙,他半个字都吐不出。
不行,再兼顾四周,他的脑子要不够用了。
是长辈’的时候,我的症状更严重了。”
殷刃嘶了声,猛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发言问题:“我不是那个意思……”
“反正症状出现了,我只是如实描述事实。”
钟成说一脸“我也拿它没办法”的表情。
“我刚才一直在思考,想好了反驳的论据。”钟成说扭过头,冲车窗玻璃说道,“第一,我是你的男朋友,我想要更加特殊的待遇;第二,你之前没有过恋爱对象,我们的起跑线相同,我不喜欢你的‘谦让’。”
钟成说的眼镜被殷刃的掌心挤歪,镜片之后,那双黑眼睛眨了眨。
“这么想,我糟糕的地方和你有点像。”殷刃的声音有点小,“反正就是……”
表现与言语上看,他们不过是走了两个极端——自己对谁都是关照的态度,而钟成说则以理性评判所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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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刃双手掐诀,司机的视线被幻术与封印阻隔。司机师傅的眼中,后方两位乘客突然坐得笔直,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半点生气也无。
司机吓得一个激灵,赶忙收回视线。
幻术阻隔下,真实画面还要吓人一点点——
没了司机的视线,殷刃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些。红布与翅膀唰地舒展,他把脸埋进了红布,脚边的翅膀不自在地缩起,有一下没一下地扫过钟成说的脚腕。
说完,钟成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句“不喜欢……?”被他翻来覆去咀嚼起来。
司机又开始在后视镜疯狂抬眼,目光里的疑惑变成了浓烈的好奇。
殷刃缓缓吐气,他有种虎头铡终于铡下来的感觉。
钟成说尽管不擅长人情世故,这人向来知道怎样识别要害——无论是敌手,还是人心。
他懂的,他都懂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