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清柏没再上前,隔着两三步距离,提防着对方。
鸣寰只看他几眼,眼神便落到檀章身上,勾唇笑道:“小郎君伤好?”
檀章之前受伤是遭人偷袭,此刻真正见到伤他鸣寰,神色却有些异样。
“你是谁?”檀章突然问道。
鸣寰挑下眉,意有所指道:“小郎君该知道是谁。”
高瘦男人率先上去敲三下门。
过会儿,门才从里面打开,个瞎眼老妇探出头,“望”圈。
嵇清柏突然抬头看眼天色。
“看什看?”高瘦骂骂咧咧,推他下,“进去。”
嵇清柏没说话,抬脚迈进去,陆长生赶忙跟上,几乎与嵇清柏平行。
金焰炽凤法宝,嵇清柏自然不可能不认识,檀章在他身后似乎想帮着解开,草寇看见,嗤笑道:“小郎君别白费力气,这不是凡人玩意儿,你解没用。”
嵇清柏神情僵硬,也顾不得身份,他是真怕鸣寰在这儿堵着,正面要是对上,别说护住檀章和陆长生,他自身可能都难保。
马车不知奔多久,陆长生迷迷糊糊醒过来时,吓得差点又晕过去,嵇清柏念几次决,都没能把腕上绳子解开,脸色愈发阴沉。
草寇有十几个人,轮番换着班看他们,檀章腿脚不方便,也无法自己坐回轮椅上,嵇清柏总怕他被人为难,要紧护着,陆长生镇定下来后大概也摸清形势,低声对着嵇清柏咬耳朵:“燕郡不敢离两江太近,们该是被带到清河。”
清河小镇处在两江和朝临中间,说是镇子,规模也就和个大点驿站差不多,檀章人要找过来不是什难事儿,但时半会儿也肯定是到不。
檀章突然伸出手,抓住嵇清柏僧袍。
嵇清柏低头,他看着檀章脸,安抚地笑笑:“小郎君放心。”
檀章手没松开,陆长生只能紧赶慢赶地在后面跟着推。
破庙里头没有佛像,两边杵着十八罗汉,鸣寰背对着门站在中间,听到动静才回过头来。
他只眼上蒙着黑布,目光在晃晃烛火下不清不楚。
草寇分两拨人赶着嵇清柏他们下车,陆长生终于有机会扶着檀章坐上轮椅,嵇清柏转头看去,就被其中高瘦男人踢脚。
“你要见人在里面,别东张西望。”那人说道。
嵇清柏心下沉沉,猜到鸣寰果然还是来。
檀章显然比嵇清柏还要心急如焚,目光从下车后就没自他身上挪开过,陆长生被左右两个草寇夹着,只能慢慢推着自家郎君跟在后面。
等到座破庙门口,行人才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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