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眼那已经立起来梨木双绣屏风,就梧垂眸改口:“二月廿晚上宫宴,长公主用到半就醉酒离开。不在宴会,也不在福禄宫,而是与小人在永寿宫外相遇,从西侧宫道漫步回飞云宫。路上耽误会儿,回到飞云宫已是亥时。”
江玄瑾眉心拢起来:“与你在起?”
“是。”就梧点头,“殿下被问罪之时,也曾出面作证,上呈供词给廷尉衙门,然而之后,并未被衙门传唤。”
听这话,江玄瑾眼里浮些不解。
他看过廷尉呈上来司马旭案卷宗,里头案发之前人证和供词少得可怜,也正因如此,
还能怎办?江玄瑾恶狠狠地瞪她眼,然后扭头,装作什也没发生,云淡风轻地道:“不必管她,接着说吧。”
不必管?就梧心里惊讶,忍不住又往屏风那边看眼。
小姑娘长得清秀,脸上虽然有病态,双眼却是灵动逼人,瞧他看过来,眼波动,竟是朝他笑笑,然后目光垂,低头把玩自己手指。
就梧下意识地就跟着看眼她手。
纤嫩白皙指节,食指和中指扭,交缠在起又飞快地松开。
屋子里原本紧张气氛顿时散个干净。
江玄瑾定定地看着这位笑得傻乎乎白四小姐,脸上表情很是难以言喻。旁边人都噤声,等着他发火,然而这位主子只缓缓伸手,揉揉自己眉骨。
“你做什?”他问。
咽口唾沫,怀玉很是无辜地道:“想看看那上头绣花,结果个没扶稳……你们当做没看见成不成啊?”
“你觉得成不成?”
不经意个小动作,在别人眼里压根没什奇怪,然而就梧却是看得心口震,几乎是立刻就收回目光,不敢再看她。
这个手势……
见他不吭声,江玄瑾以为就梧是在顾忌旁边白珠玑,皱眉便道:“你说只要是实情,又何惧其他人听见?”
回过神,就梧摇头:“不是怕别人听见,只是觉得说出来君上也未必信。”
“说。”
扫眼下头那十个目瞪口呆人,怀玉干笑:“好像不太成哦?”
江玄瑾要气死,他还等着听就梧后头话,但这人冒出来,就梧哪里还有心思继续说?只跟见鬼似看看她又看看他,那眼神,活像是撞破什*情般。
场面很尴尬。
椅子上人扭扭身子,像是闯祸想跑。然而她身上伤还没好完全,方才进来都是赖在他怀里,自己哪能跑得出去?碰着伤口觉得疼,又龇牙咧嘴可怜巴巴地看向他。
怎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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