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神态是掩饰不住,使新月困惑,不安,她觉得妈妈又变得使她不可理解、不可亲近。她听着妈妈远去脚步声,手里还拿着那张照片,不知如何是好。想想,只好又重新把镜框放在原来地方,切照旧吧。她和妈妈情感不知不觉又疏远,甚至对这个家也不觉得特别留恋。她就要走,离开这狭小天地,沉闷空气,开始崭新生活,北大西语系那神圣殿堂在等待着她!她盼望着暑假早点儿结束,早点儿走向新学校,像即将离巢乳燕,跃跃欲试地向往着蓝天!
现在,这天终于到,她该走!
西厢房里,新月已经把自己行李准备完毕:只旅行袋,只皮箱,只装着脸盆、牙具网袋。她在梳妆台前再照照镜子,装束也已经齐整:上身是件白府绸长袖衬衣,下身穿条毛蓝布工裤,掐腰,长背带,前胸呈弧形边儿,把衬衣束在里边,显得身材更高些,也更精神;脚上穿着那双新买皮鞋。她再照照自己脸,由于兴奋,洁白细腻面颊泛起淡淡潮红。发辫是精心梳理过,没有丝乱发。再也没有什可以耽搁,她可以动身走。
姑妈又在擦眼泪,好像新月这去,是远走异国他乡,永不回来似。
“姑妈,您哭什?星期六就回来,回来看您。几天时间,眨眼就过去,您等着,啊?”新月也觉得心里阵酸楚,对这个家,她还是有些依恋,尤其是对姑妈。唉,姑妈!姑妈诚心诚意地打发她走,又舍不得她走;她走,姑妈会寂寞!
“哎,哎……”姑妈答应着,脸上做出笑容。
哥哥闷声不响地走进来,把她行李提到院子里,捆在自行车后座上。
本来,她中学时同学陈淑彦说好要来送她,她不等陈淑彦。高考时候,陈淑彦报是轻工业学院,两人拉过“钩儿”:但愿都能如愿以偿;万只有个人考上,没考上就送考上,考上就等于“代表”两个人上大学。结果,陈淑彦落榜!新月去看她,她流着泪说:“新月,命不好!但是为你高兴,真!还是要去送你,说过话得算数!八月三十号上午,说定,你在家等着……”可是,新月怎能忍心这样做呢?命运,让青年们去互相争夺,就已经够残酷,再让失败者为胜利者送行,那简直是在她好友伤口上撒盐!“淑彦,别骂,”她在心里说,“咱俩报不是同个学校,也不是同个专业,相信不是抢你位置!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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