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勒和三条小狗也分到自己那份,各自跑到牛车和蒙古包阴凉处。陈阵等狗们分散,才把他挑出马驹胸肉和胸骨剁成小块,放到小狼食盆里,足有大半盆,再把马驹胸腔里残存血浇在肉骨上。然后高喊:小狼,小狼,开饭喽!向小狼走去。
小狼脖子早已练得脖皮厚韧,见到带血鲜肉,就把自己勒得像牛拉水车爬坡样,勒出小溪似口水。陈阵将食盆飞快地推进狼圈,小狼像大野狼扑活马驹样扑上马驹肉,并向陈阵龇牙咆哮,赶他走。陈阵回到马驹皮旁继续剔骨卸肉,边用眼角扫视着小狼。小狼正狂吞海塞,并不时警觉地瞟着狗和人,身体弯成弓状,随时准备把食盆里鲜肉叼进自己洞里。
陈阵问张继原:牧民吃不吃马驹内脏?张继原说:被狼咬伤马驹内脏,牧民是不吃。陈阵就先把马驹胃包大肠小肠掏出来,扔到炉灰堆旁边,随狗们去抢。然后从包里拿出两个空肉盆,把马驹心肝肺、腰子气管盛满满两盆,放在包里碗架下阴凉处,留作下顿狼食和狗食。
陈阵问:难道你们马倌拿狼点儿办法都没有?
张继原说:当快两年马倌,觉得草原游牧,最薄弱环节就是马群。群马四五百匹,只配备两个马倌,现在加个知青也不够,两三个人黑白班轮流倒,个人看马群,哪能看得过来啊。
陈阵问:那为什不给马群多配备几个马倌?
张继原说:马倌是草原上“飞行员”,属于高难工种。培养个合格马倌不容易,要化很长时间。草原上谁也不敢让不合格马倌放马,弄不好年就能损失半群。还有,马倌太苦太累太担风险。冬天夜里白毛风,零下30-40℃,圈马常常要圈上整夜,就是穿上三层皮袍,也可能冻僵冻掉脚趾头。夏天蚊子能把人和马血吸干,好多马倌往往干上十年八年就干不下去,或者改行,或者受伤退役。咱们大队四个知青马倌,不到两年就只剩下个。草原上马倌常常不够用,哪还能给马群多配备呢?马群流动性太大,速度又快;马群里母马小马阉马多,胆子小,容易惊群。马倌在小包里只做顿饭工夫,马群就可能跑没影。丢马群,往往就得找上好几天,饿上好几天。在这几天里,狼群就可以敞开追杀马驹。上次四组马倌马失前蹄摔伤头,群马夜之间就跑出边境。场部通过边防站,花十几天才要回马群。这十几天里马群没人管,损失就更大。
陈阵问:两国关系那紧张,人家怎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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