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辉眼睛发红,五味杂陈地看着桑菡,“很久没见,你好些吗?”
“没事,都好。”桑菡毕竟年轻,四个月过去,从前那些枪伤都已经愈合,“唐伯母也很好,她让们捎你喜欢吃牛肉酱,还有水果干什,都交给外面人,他们检查过后会交给你。”
唐辉点点头,轻声说谢谢,拉着唐熠手说:“别哭小熠,这不是好好吗?这里医生很好,环境也不错,静下心以后看不少书,都是你从前给推荐,《人类群星闪耀时》,还有穆旦和海子诗集。”
他眼神温煦地看着弟弟,柔声道:“虽然不能陪在你身边,但感觉离你更加近,读你读过书,听你听
。从被捕至今已经有五个月,他看上去有些苍白,眼神疲惫而空洞,和从前那个高高在上叱咤风云唐晟总裁判若两人。
E病毒正在残害他大脑,四年,能坚持到现在才开始崩溃,他已经算是奇迹中奇迹。那些接受过“彼岸”改造手术异能者疯疯死死,于天河做出期方案时候只有五个人能接受治疗。唐辉改造最早,反而是其中情况最好个。
隔着短短三四米距离,唐熠与他逆光对视,单薄肩胛渐渐开始发抖,哽咽着叫声:“哥。”
唐辉猛然扭过头去,仿佛不忍卒听这轻如鸿毛又重如雷霆呼唤,喉结急促滑动好几下,才按捺心情转过头来,“小熠。”
唐熠松开桑菡手,扑过去紧紧拥抱他,埋头在他肩窝轻轻抽泣。唐辉几次抬手,慢慢抚上他头发,像摩挲什稀世珍宝样小心翼翼,压着气声说:“对不起,小熠,哥哥……让你受苦。”
唐熠只是摇头,双手抱着他腰不撒手,像小时候无数次那样靠在他坚实胸口,感受他如父亲般可靠气息。
唐辉乌黑眼睛渐渐泛起光亮,整个人终于从空虚世界回到现实,抚摸弟弟耳朵、肩膀、脊背,喃喃道:“怎瘦这多,怎都这样……”
其实唐熠已经比在鲨鱼岛时候健康很多,只是在他眼中弟弟永远是羸弱而需要保护,永远都长不大。
桑菡静静看着他们,等唐熠气息微微平静些,才拖把椅子过去,轻声道:“小熠,坐下说吧。”
唐熠从鲨鱼岛回来不到个月,因为被关在地底下百多天,钙质流失严重,站久骨头就受不。桑菡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又劝唐辉也坐下,解释道:“们是上个月回来,小熠刚刚做完两期心理治疗,替他申请探视。他很担心你,怕你在这里过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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