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陡然刺痛——他终究,还是辜负个最好人。
昏沉中他仿佛被抱到抢救室,之后又被送到病房……浑身剧痛,胃里火烧似难受……但他太累,无论怎挣扎都止不住地往下掉,往下掉,直到坠
那年夏天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完成从反社会儿童到佛系少年心理转变。从那天起他再也不胡闹,再也不撒野,他压抑自己火样性格,把自己变成汪沉静死水……
因为只有如此,他才能像对母亲承诺那样,麻木地活下去。
可是,现在守着这样誓言,还有意义吗?
萧肃紧紧握着刀片,将那单薄金属都熨热。他忽然觉得自己解脱,可以随意处理自己钱不值生命,用它做点儿痛快事情。
比如,杀这个此刻正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人渣!
萧肃记忆定格在昏迷前瞬。
视野很模糊,身体很痛,嘴里全是血腥味,他摸到地上个冰冷锋利金属片,他知道那是手术刀。
他从没杀过人,但那刹那,他忽然产生杀人念头。
十三年,他在压抑中活十三年。他永远记得父亲临死前衰弱样子,有时候,他甚至分不清那是父亲还是他自己。
他曾经答应母亲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医学在昌明,科技在进步,十年、三十年、五十年……也许到时候他就有救。
他闭上眼,凭着自己精准直觉,将手术刀送进丁天身体。
右上腹,肾脏前方,胃部上方……肝脏……再深点……AB型血……急诊公示牌显示,今日紧缺。
切,都结束。
他松开手,躺在地上不再反抗,任凭丁天雨点般拳头落在自己脸上、身上,内心平静,毫无波澜。
直到,他看见荣锐。
即使没得救,他也是母亲精神支柱。她已经失去丈夫,以那样惨痛方式,他不能再让她失去儿子。
可是,她睡着,这辈子都醒不来。
萧肃捏着那薄薄刀片,胸腔里忽然生出种陌生而熟悉快意。他从小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倔头,六岁点炮仗炸爸爸被窝,八岁捉蜘蛛塞进老师公文包,十岁大闹幼儿园,打伤欺负萧然小毛头……从小到大来他家告状人络绎不绝,他爸度担心他是个反社会狂人,揍过他屁股,关过他禁闭,甚至还带他看过心理医生。
可十四岁时候,切都变,他被告知他人生还没开始就要结束,所有想要都得不到,得到也会很快失去。
唯可以不那痛苦选择,是主动放弃,告诉自己“什都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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