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声钟响,余音绕耳,四阿哥窝在榻子上,面前摆着碗新煮酸渣汁儿,微微冒着凉气儿。
苏伟握着勺子在果汁儿里捞细碎酸渣肉吃,闷热天气里,他吃浑身苏爽。可惜,他对面主儿却不甚高兴。
“这都多少天,”四阿哥蹙着眉头叨咕,“天天这个参那个果,爷吃都快吐,就算得调养身体,也不能气儿来啊。爷现在吃什嘴里都没滋味儿,打个嗝都股药味儿。”
“方子都是丁芪开,良药苦口懂不懂,”苏伟杵着勺子咂咂嘴,把挑好酸渣汁儿推到四阿哥手边,“知道你没胃口,这不给你煮酸渣嘛。今儿天气闷,吃这个正好。”
“酸渣也没味儿……”四阿哥不满地瞥苏伟眼,被人家狠狠瞪,端起汤碗来饮而尽。
小格格都念着阿玛呢。”
八阿哥点点头,嘉怡清浅笑,躬身而退。八福晋目色沉又沉,直到嘉怡走得远,才转身与八阿哥说话。
绣香扶着嘉怡穿过雕花拱门,见没旁人才放轻嗓音道,“听说这次太子被废,福晋娘舅镇国公起很大作用。近来,福晋在贝勒爷面前,也是越来越得脸。”
“她总归是福晋……”嘉怡深吸口气,捏着帕子掩掩唇角,“也是看出来,这些王爷贝勒们都牟足劲儿奔着大位去呢。可怜个弱女子,就这平白地成人家博弈棋子。”
“小主,”绣香低低头,腕子上珊瑚手串越发光亮。
五月初三,
兰馥在李氏院里呆十几天,脸上青肿总算完全消。福晋都已惊动,李氏也不敢多留她,便吩咐丫头送她出府去。
兰馥哭哭啼啼走,李氏心里也不好受,除心疼侄女儿,还总觉得失颜面,被茉雅奇个晚辈儿公然顶撞不说,又被年氏顿嘲笑。
喜儿见状,扶着李氏坐到内堂,轻声劝慰道,“主子也别往心里去,咱们李家有不少好女儿,要伺候二格格,再挑个就是。
李氏冷声哼,拄着下巴歪在榻子上道,“出个兰馥,还哪有脸再留别人?本想借
嘉怡没有注意到绣香欲言又止,转而压低嗓音道,“最近,那头有什额外吩咐吗?”
绣香眉心微颤,摇摇头,“没有,奴婢也有阵儿没去面馆。”
嘉怡冷冷哼,面色深沉,“他们在打什主意,心里清二楚。捏着那点儿把柄就想直利用,没那容易。”
绣香咬咬唇,头垂更低,嘉怡转头对绣香道,“你也警醒着点儿,别被人忽悠,那个姓苏最不是东西!”
雍亲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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