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伟端着个大托盘跟在采兮后头进内室,“奴才给小主请安,王爷赏下紫貂,奴才给您送过来。”
“有劳苏公公,”年氏端起旁茶碗抿口,凌兮接过托盘,呈给年氏看。
年氏抚抚那水滑皮毛,脸上难得有丝笑意,却不想在翻开那张紫貂后,看见只精致瓷盒。
“这是?”年氏拿起盒子,股甜蜜怡人香气悠然传来。
“这是奴才点心意,”苏伟低下头,“是南洋传来蜜粉,有市无价。听人说,用起来轻薄如纸,美润肌肤效果十分显著。就是内务府,也得花上大价钱才能勉强讨到几盒。”
酸渣糕吧,等睡前您就着牛乳吃几块,也省半夜胃里难受。”
“不用,”年氏手支颌,透过模糊窗棂看着漆黑夜色,“没有胃口,什也不想吃。”
凌兮无声地叹口气,蹲下身轻敲着年氏小腿,“小主,您说那苏培盛跟着王爷那多年,府里其他人就没有察觉吗?”
“怎会没有察觉,”年氏声音透着沧桑,“只不过是察觉也当没察觉而已,这王府里,有谁还能比那两个人只手遮天呢?”
“小主,”凌兮抿抿唇,思忖片刻下定决心道,“您不是说王爷十分倚重咱们二少爷吗?苏培盛再能呼风唤雨,总还是个奴才,不如——”
“这珍贵东西?”年氏打开盒子,香甜味道确实与寻常脂粉不同
“小主,您看这颜色,”凌兮凑上前道,“雪白中透着点嫩粉,用起来定很衬您肤色。”
年氏弯弯唇角,将瓷盒交给凌兮,“苏公公这般良苦用心,还真有些惶恐呢。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苏公公此来肯定跟白天事儿有
“不行,”年氏打断凌兮话,“今天王爷跟说话,你没听清楚吗?什叫因小失大,叶障目?二哥他性子本来就傲气凌人,若是再犯王爷忌讳,迟早有天会撕破脸。到时候,恐怕就连个安身之地都没有。”
“可是,”凌兮努努嘴,“难道就让那个苏培盛直春风得意着?就算咱们不能动手,府里也总有人能动他。”
“现在还不想和他正面冲突,苏培盛能安然地在王爷身边呆二十几年,就定有他手段和头脑,”年氏转过身,靠在软垫上,目光逐渐变得深邃,“而且,不信,不信会输给个太监!更不信,会没办法赢回王爷心!”
“小主,”侍女采兮迈进门槛,冲年氏俯身道,“苏公公求见。”
年氏与凌兮对视眼,扬手冲采兮道,“让他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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