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见他难受,伸手把人揽到怀里,温言安慰道,“再坚持几日,等咱们上船,就能舒服些。”
“上船也会晃荡,”苏公公整个人瘫在四阿哥身上,“好久都没坐船,说不定到时又会晕船。”
四阿哥声轻笑,“还说这几年没娇气,当初跟爷北上南下走都走多少里,现在坐车、骑马
给川陕总督鄂海,令其安分守己,严守边关,约束兵丁。同时传密旨给四川巡抚年羹尧,令其严密监视鄂海众,必要时以朕手信,押下鄂海,接管边防,取而代之!”
“是,奴才领旨!”隆科多拱手而下。
梁九功奉热茶给康熙爷,见圣上眉头紧锁,便低声劝慰道,“万岁爷不必过于忧心,那鄂海虽原是齐世武心腹,但他也不是个傻子。齐世武回京,边关重权落到他手里,谁甘愿轻易放弃啊?再说,这些年边关人事大变,鄂海早就知悉圣上心意,屡次上折投诚。奴才相信,此时就算齐世武亲自赶回川陕,鄂海也未必会听他号令。更何况,还有个治军奇才年羹尧,虎视眈眈地替万岁爷看着呢。这西北边关啊,乱不!”
“呵,”康熙爷声浅笑,端着茶碗瞄眼梁九功道,“你倒会看时事,那你跟朕说说,这个隆科多可不可用?”
梁九功嘴角轻抿,浅笑着低下头道,“让万岁爷笑话,奴才哪会看什时事啊,只是长日里跟着万岁爷耳濡目染些罢。这隆科多大人,奴才接触不多,但观其人似是个踏实肯干。再说,万岁爷若觉得他不可信,怎会在这个时候频频重用于他呢?”
“这话圆滑,”康熙爷又是笑,低头抿口热茶道,“朕看上隆科多,不是觉得他踏实肯干,而是看出这人洞明世事,沉稳干练。佟佳门,自打孝懿走后就越发混乱,佟国维、鄂伦岱纷纷卷进党争,只当朕是个明眼瞎子,任他们随意摆弄呢。”
“圣上息怒,”梁九功弯下身子。
康熙爷摆摆手,站起身继续道,“只这隆科多与旁人不同,虽然他早期与胤褆走得近些,但其后也尽快抽身,丝毫不受其父影响。太子重回毓庆宫后,朝中大臣多有依附,他却自觉远离皇子间尔虞诈,就连老四那儿都甚少接触。朕惜他办事之才,只要他忠心不堕,这次,朕便用他用。”
梁九功闻言急忙低下头,敛去面上所有神情,放轻嗓音道,“奴才敬服,圣上英明。”
十月中旬,四阿哥行已经快过山东地界,连数日赶路,苏大公公只觉得自己身上每块儿骨头都叫人敲碎,又被拎出来晃又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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