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需要个人平衡赫舍里氏势力,”惠妃双目清远,却没有任何焦点,“荣妃自那时开始便常常抱病,德妃还不成气候,宜妃年轻识浅,即便是孝懿先皇后,也不过是个受母家所制可怜妃嫔。所以,臣妾和臣妾年幼保清,被皇上手推到明相跟前。”
“放肆,”康熙爷身子紧,手拍在案上。
惠妃却没有任何退却,“难道臣妾说得不对吗?若没有圣上首肯,臣妾介妇孺,保清还没长大,怎可能越过重重宫墙跟纳兰明珠搅合在起?您知道,”惠妃眼角湿润,“有多少个睡不着夜晚,臣妾都在暗暗地想,若是承瑞大皇子在世,保清是不是就能和三阿哥、四阿哥样,做个普普通通皇子,远离那些是是非非?”
“朕,是有心
喇嘛巴汉格隆,自幼习医能为咒人之术。大阿哥知之,常传伊同喇嘛明佳噶卜楚、马星噶卜楚等至府邸行走。儿臣甚为惶恐,无奈不能亲至牧马场,查清真相。特此禀报皇父,以慰太子平安。”
“皇上,”惠妃身子软,跌倒在地,顾问行紧忙去扶,却被惠妃扬手制止。
康熙爷微阖双目,长叹口气,“朕知道你爱子心切,朕也不想胤褆落到今日下场。当初,朕在行宫拘禁太子就有言在先,以图彻底绝他心思,让他跳出这个漩涡。无奈,胤褆不愿走上回头路,愈发胆大妄为!如今,是连朕,都不放在眼里。”
惠妃撑起身子,跪坐在双腿之上,面目凄楚,“皇上这番话,是要们母子撞死在金銮殿上吗?”
“娘娘——”顾问行身子震,想要提点,却被梁九功拽到旁。
惠妃低头轻抚面庞,声音轻落,似乎点未发现自己所言有何不妥,“当初,臣妾诞下大阿哥,适逢荣妃几次丧子。臣妾怕得厉害,日日抱着胤褆不敢松手。皇上便在寝宫里劝着臣妾,说您定会保大阿哥平安,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康熙爷缓口气,静默未语,惠妃又道,“后来,皇上将大阿哥养在内务府总管噶禄府邸。臣妾知道,皇上是为大阿哥安全着想。所以,即便年只能见他几次,臣妾都甘之如饴。待到太子降生,后宫终于有保清、保成两位阿哥,孩子也才渐渐多起来。皇上,您还记得,是从什时候起,胤褆跟胤礽,臣妾跟皇后走到势不两立地步?”
康熙爷睁开双眼,握在椅侧手紧又紧。
惠妃轻笑笑,低头抚抚腕上玉镯,“臣妾记得很清楚,是在索尼病逝,索额图做大开始。”
梁九功抽口冷气,看向康熙爷,康熙爷稳而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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