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依德用凿子刮得更起劲。“到这儿已经六个月,”他说。“在这州到处跑遍,只想苦干,让和老婆孩子有点肉和土豆吃。直像长耳兔似东奔西窜——老是混不好。无论怎干,总是吃不饱。有些累,没别。累得太厉害,睡觉也休息不过来。真不知该怎办才好。”
“找不到固定工作吗?”奥尔问道。
“找不到,没有固定工作。”他用凿子凿去气门上油泥,又用块油污破布揩揩颜色暗淡金属体。
辆发锈旅行车开到停宿场,车里有四个男人,脸色都是黑黄和冷酷。车子穿过停宿场慢慢地开来。弗洛依德向他们喊道:“运气好吗?”
汽车停。开车人说:“们跑遍大块地
只好将就着用吧,”弗洛依德说。
奥尔摸出袋里小刀来,把那个气门刮刮。“嗐!”他说,“最喜欢就是弄弄发动机。”
“跟大姑娘比呢?”
“唔,大姑娘也喜欢!真想把辆罗尔车拆开来看看再装好。有次在辆十六号凯迪拉克车盖底下看阵,哎呀,那玩意儿可真叫人看过瘾。那是在萨利索——那辆十六号凯迪拉克停在家酒馆门口,就把车盖揭开。有个家伙走出来说:‘你干什?’说:‘只不过看看。这真是太棒!’他只是站在那儿。想他从来没看过那里面机器。他只是站在那儿。是个戴草帽阔佬。穿是条纹衬衫,还戴着眼镜。们什话也没说。只是看着。不会儿,他说:‘你想开开这辆车吗?’”
弗洛依德说:“扯淡!”
“真——他说,‘你想开开这辆车吗?’那时候,穿着工装裤——浑身都是脏。说:‘怕把车子弄脏。’‘你开吧!’他说。‘就在这带兜兜圈子好。’嘿,这来,就坐上车去,绕着那堆房子开着汽车兜八个圈子。啊,真过瘾!”
“痛快吗?”弗洛依德问道。
“啊,天哪!”奥尔说,“要是能把车子拆开来看看,那叫出什代价都行。”
弗洛依德把臂膀动作慢下来。他拿起最后只气门,察看番。“你还是开惯旧车好,”他说,“因为你不会再有开十六号凯迪拉克车机会。”他把手摇曲柄钻放到踏脚板上,拿起把凿子来凿掉气门上油泥。两个光头赤脚矮胖女人抬着桶乳白色水从他们中间走过。她们给那桶水压得瘸拐地走着,都低头望着地下。下午太阳落下半。
奥尔说:“你好像对什都没多大兴致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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