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伯伯把头钻进水里。“,我们来到这儿了。这地方就是加利福尼亚,看样子并不怎么富庶嘛。”
“还没过沙漠呢,”汤姆说,“我听说沙
“也许看得见。我不知道。我们要在夜里过沙漠呢。这是汤姆说的。汤姆说,如果我们白天过沙漠,要热死人的。”
“真舒服真凉快,”温菲尔德说,于是他把脚趾头在水底的沙里拨动,弄得哗啦哗啦地响。
他们听见妈在喊。“露西!温菲尔德!快回来。”他们转身穿过芦苇和柳树,慢慢地走回去。
别的帐篷里都是沉寂的。每逢有汽车开到的时候,帐篷的门帷里暂时便探出几个头来,随即又缩回去。现在这两家的帐篷已经搭好,男人们便聚在一起了。
汤姆说:“我要到河里去洗个澡。洗了澡才睡觉。我们把奶奶抬进帐篷里以后,她怎么样了?”
完,她又在太阳底下搓起衣裳来了。
两辆汽车停到低湿草地上的一片空地方。他们把帐篷取下车来,把威尔逊的帐篷搭起来,乔德的大油布也绷在绳子上了。
温菲尔德和露西穿过柳树丛,慢慢走到河边有芦苇的地方。露西兴头十足地说道:“加利福尼亚。这就是加利福尼亚,我们已经到了!”
温菲尔德把一根大芦苇折断,揪了下来,将白色的芯子放在嘴里嚼着。他们走进水里,站着不动,水深差不多只到他们的小腿。
“我们还得过沙漠呢,”露西说。
“不知道,”爸说,“好像是弄不醒她。”他向帐篷那儿抬了抬头。一阵哭哭啼啼、胡言乱语的声音从帆布篷底下传过来。妈连忙走到里面去。
“她醒来了,还好,”诺亚说,“她在卡车上好像嚷了一整夜。她完全神经错乱了。”
汤姆说:“唉!她乏透了。要是不赶快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她会支持不住的。她只不过是累坏了。有谁跟我一道去吗?我要去洗个澡,在树荫底下睡一整天。”他走了,别的男人也跟着他一起去。他们在柳树丛里脱掉衣服,随即走到水里去坐下来。他们把脚跟踩进泥沙,撑住身子,只把头露出水面,这样坐了很久。
“哎呀,我早就想这么洗洗了,”奥尔说。他从水底抓起一把沙子,擦了擦身上。他们待在水里,远远地望着那座名叫尼德尔斯的山巅,望着亚利桑那那些白石的高山。
“我们就是从那些山里过来的,”爸出神地说。
“沙漠是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我见过一本图画书上画着沙漠。那儿到处都是骨头。”
“人骨头吗?”
“我想有些是人骨头,多半是牛骨头吧。”
“我们会看见那些骨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