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疑
好
会儿。“汤姆，这个警察——他叫
们——俄克佬。他说：‘
妈已经用干柳树枝生火，烧着锅水。她看见他
时候，脸上显出宽慰神色。
“什
事，妈？”他问道。
“很担心，”她说，“有个警察上这儿来过。他说们不能在这儿住下。生怕他对你说话。生怕他对你谈起话来，你就会打他。”
汤姆说：“干吗要打警察？”
妈微笑。“嗐——他说话神气真可恶——自己也差点儿要打他。”
醒过来，嘴里发干，身上满是汗，头也因为没有休息得好，有些不舒服。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向水边走去。他脱去衣服，跨到河里。刚进水，他渴意就消除。他向后仰卧在浅水里，让身子浮起来。他用胳膊肘抵住河沙，把身子撑住，眼睛望着那些钻出水面脚趾。
个苍白瘦小男孩像只动物似从芦苇丛中爬出来，把衣服脱掉。他像麝鼠似蠕动着身子，钻进水里，又像麝鼠般游泳着，只有眼睛和鼻子露出水面。他忽然看见汤姆头，看见汤姆正注视着他。他停止游戏，坐直身子。
汤姆叫声：“喂！”
“喂！”
“你好像是在学麝鼠玩呢。”
汤姆抓住她臂膀，任性地把她使劲摇几下，哈哈大笑起来。他在地上坐下以后，还是不停地笑。“哎呀，妈。你脾气好时候，是很解你。现在你怎变？”
她显出严肃神情。“自己也不知道，汤姆。”
“头回你拿铁扳手对付们，现在又要动手打警察。”他柔和地笑阵，伸出手去轻轻地拍拍她光脚。“真是个泼辣老太婆，”他说。
“汤姆。”
“什？”
“唔，是。”他侧着身子，点点地向岸边游去；他随意移动着，接着便从水里跳出来，两臂甩，捧起衣服，便走进柳树丛不见。
汤姆暗自笑笑。随后他听见有人在尖声唤他名字。“汤姆！啊，汤姆！”他在水里坐起来，从牙齿缝里吹着口哨，吹得尖声刺耳，末尾还卷卷舌头，带点花腔。柳树在迎风摇摆，露西站在那里望着他。
“妈叫你，”她说，“妈叫你马上就去。”
“好。”他站起来，从水里迈开脚步，走上岸去；露西看着他那赤裸裸身子，又有趣，又惊奇。
汤姆觉察她眼光方向，说道：“你先去。快走！”于是露西便跑开。汤姆听见她边走边兴奋地喊温菲尔德。他把烫人衣服穿到他那凉爽、透湿身上；接着，他便穿过柳树丛，慢慢地向帐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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