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西眉头又恢复正常位置。“你当时点也不觉得难过吗?”
“不,”乔德说,“不难过。只判七年徒刑,因为他戳刀。坐四年牢就放出来——假释。”
“那,你有四年没得到家里人消息吗?”
“啊,有过消息。两年前妈寄过张明信片给,去年圣诞节奶奶又给寄张。嗐呀,同牢那些伙伴都哈哈大笑!那张明信片上印着棵树和些发亮东西,好像是雪。那上面还有几行诗:
耶稣温和,耶稣慈祥,
乔德呢。想去看看他。常常想,他是个不信上帝人。现在老汤姆怎样?”
“不知道他情况。有四年没回家。”
“他没写信给你吗?”
乔德有些难为情。“,爸不大会写字,想写也写不好。他签自己名字倒是签得跟人家样好,还爱舔舔铅笔尖。可是爸从来就不写信。他常说,他不能亲口向人家说话,就不值得拿铅笔写出来。”
“你是出远门跑码头去吗?”凯西问道。
祝你圣诞节快乐健康,
注意这棵圣诞树,
底下有礼物。
猜奶奶根本就没有看看。大概是从小贩那儿买来;她选中上面印着顶亮东西这张。好家伙,那排牢房里伙伴们差点儿笑死。从那以后,他们就把叫做‘耶稣温和’。奶奶并不是拿它开玩笑;她不过是觉得这张画片很漂亮,也就懒得看看上面印字。去坐牢那年,她把眼镜掉。也许直没找到吧。”
“你在麦卡莱斯特,他们待你好
乔德以怀疑眼光打量着他。“你没听说过事吗?名字在各种报纸上都登出过。”
“没有——从来没听说过。怎回事?”他突然把条腿跷起来,搭在另条腿上,靠着树坐低些。下午时光迅速地过去,太阳色调逐渐深起来。
乔德愉快地说道,“现在不妨老实告诉你,却桩心事吧。要是你还在传道,就不肯说,怕是你又要为祷告。”他喝光瓶里剩下酒,随手把瓶子甩掉,那棕色扁瓶子就在尘土上轻轻地滑开。“在麦卡莱斯特坐四年牢。”
凯西向他转过身来,眉毛皱得很紧,因此高高额头显得更高。“嘿,你不愿意谈这桩事情吧?你要是干什坏事,并不会盘问你……”
“干过事,往后还要再干,”乔德说。“跟个家伙打架,把他揍死。们在舞会上喝醉酒。他戳刀,顺手拿起身边把铁锹,就把他打死。把他脑袋打成肉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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