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身上扑,肉里蜇,前仆后继,奋不顾身。鬼子虽有钢炮坦克,但在无数不要命马蜂疯狂围攻追击下,逃无可逃之路,躲无可躲之处,个个在地上翻转打滚,痛哭嚎叫,最后无幸存,尸陈遍野,尸体个个又红又肿,像煺毛吹气死猪。
这仗下来,他直提营长,配手枪、手表,同时他父亲离死期也不远。知道,那些鬼子都是被马蜂毒死,而他父亲则是被鬼子毒气弹毒死,冥冥中好像是配好,牙还牙意思。
爷爷讲:“这就是命,事先讲不清,事后都讲得清。”
这故事给印象很深,以致后来上山看见马蜂就逃。
另个故事则让暗暗发誓,长大定要去上海看看,那个高楼啊,那个电车啊,那个轮船啊,那个霓虹灯啊,那个花园公园啊,那个十里洋场啊,那个花花世界啊,像在天上,像从头到脚都镀金,连脚指头也不省略。
十三
在这个故事里,上校到上海,做那个女特务部下。女特务急救之后搭上校乘吉普车去医院养伤,其间她看上校聪明能干,做事沉稳,生相也好,动员他加入军统。上校不情愿,他不想再杀人,只想救人。但后来张军令下来,不愿也得愿,军令如山倒。从此他辗转到上海,以开诊所作掩护,埋名隐姓,杀*除鬼,刺探情报,过上种恐怖又滑稽生活:边纸醉金迷,边随时丢命。那女特务是他上司,为他单立组,配他两把手枪、部发报机、箱金条、五个下级。五人各有专长,有会偷,有敢杀,有会配炸药,有会讲鬼子鸟语。其中有个女,专管发报机,是四川人,身材高挑,长方脸,高鼻梁,胸脯满得要从衣裳里涨出来,上街时常遇到不三不四小赤佬吹口哨。但她很少白天上街,夜里才露面:这是她工作,不奇怪。怪是,她从不开口,讲话只靠打手势、写字——原来是个哑巴!她字写得快又见劲道,藏不住手头力气。她手劲大到什程度?掰手腕,你大男人双手掰不过她只左手。她右手可以劈断砖,左手可以把你拎起,悬空,像拎小鸡,分明是练过武,有内功。她自己也承认,曾在峨眉山上当过六年尼姑,武功是山上练。
吃着烟,喝着茶,打着饱嗝,喷着熏人酒气,有时吊着故事主角家乡口音,连声带色,自问自答,是上校讲故事特点,成套路。这不,他又开始老套,拖着四川话腔调,抛出堆问号:
“四川人开口离不开‘咋子’和‘要得’,咋子标致人咋子要当尼姑?标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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