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
年十月十六日，星期三（亨利三十八岁，克莱尔四十岁）
亨利：未来
某天，在芝加哥美术馆284超现实展厅里，
穿得并不得体：尽
全力才从存衣室里弄到件黑色长大衣、从保安更衣箱里搞到条裤子，还找到双鞋，通常鞋子是最难找。还准备去偷只皮夹、去小卖部买件T恤、吃顿饭、欣赏下艺术，然后再离开这座大楼，去另外个充满商店和酒店客房世界随处转转。不知道这是猴年马月，应该离那会儿不太远，人们穿着和发型和二〇〇年差别不大。这次小小停留，既兴奋又紧张，因为克莱尔那会儿随时都可能生下爱尔芭，当然想留在她身边；不过另方面，这又是趟很不寻常、很有质感未来之旅。觉得精神饱满，没有任何时光倒错不安，非常棒。安静地站着。这间黑暗屋子里摆满约瑟夫·康奈尔285盒子，灯光射向它们。名讲解员领着群学生，她让大家休息时候，学生们都乖乖地坐到各自带来小凳子上。
观察着这群孩子，讲解员很普通，是位五十多岁、衣着整齐女人，纯粹金发，紧绷脸。学生们老师是个好脾气年轻女人，她涂着浅蓝色唇膏，站在学生后面，准备随时管教其中不安分子。不过真正感兴趣是那些孩子，大概有十来个，猜他们大概上五年级。这是个天主教会学校，他们穿着统校服，女生格子花呢是绿色，男生则是深藏青色。他们神情专注，举止优雅，却并不兴奋。真糟糕，还以为康奈尔很对孩子们口味呢。讲解员显然把他们看小，仿佛在和小小孩说话样。后排有个女生，看上去比其他孩子都要投入，看不见她脸，只见她又长又卷黑发，孔雀绿裙子，显然和别人不同。每次讲解员提问，这个小女孩手都是高高举起，可讲解员却总不叫她。看得出小女孩有点厌倦。
讲解员在解释康奈尔鸟舍。每个盒子都是空，许多盒子白色内壁上，画栖木、类似真鸟舍里孔洞，有还画些鸟。这是他最荒凉、最严肃组作品，全然没有肥皂泡沫机奇幻，也没有旅馆浪漫。
“谁知道康奈尔为什
要做这些盒子？”讲解员敏锐地扫视着孩子们，等待着回答，那个穿孔雀绿裙子小女孩挥动手臂，像是患圣维杜斯舞蹈病286样，可讲解员偏偏就是要忽略掉她。前排个小男孩羞怯地说，艺术家定很喜欢小鸟。小女孩实在忍无可忍，她直接站起来，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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