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会儿,江北才小声地开口问:“你怎?”
江岌没说话。
又过阵子,
“这次别乱跑,”江岌看着她说,“好好治病,好好活着。”
他说完,迈上台阶走进酒吧。
江北脚步却停住。她看出江岌反常。
平常江岌是不会这说话,他只会有点凶、有点不耐烦地说“别乱跑”、“好好待着”、“再跑就别回来”。
她觉得江岌刚刚说话时看上去很疲惫,又似乎有点悲伤。她很少见到这样江岌。
只是那时自己明明已经清楚地意识到幻象是会消失,为什却还是放任自己沉溺其中?
大抵还是太过美好吧,明知是幻象也曾试图伸手去握住。
他收回目光,重新发动摩托车,朝红麓酒吧驶过去。
得知今晚江岌不在酒吧,先前聚集在红麓斜街人已经散去不少,但还有些人在等着他回来。
江岌依旧无视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目光和闪光灯,把摩托车停在墙根,上锁,朝酒吧走过去。
面地好聚好散,却因为情绪失控而结束得这难看;
直以来热爱音乐事业这些年来也塌糊涂,甚至连开口唱歌都失去勇气;
对自己付诸满腔真心少年,几分钟前也因为自己退缩和逃避而彻底失望……
秦青卓啊秦青卓,脑中浮现出道自嘲声音,再有个月就满二十九岁,人生怎能活得这失败呢……
往后人生应该怎过呢,反反复复耳鸣、日复日治疗、做不完歌和开不口……活着还真是无趣啊。秦青卓闭着眼睛想。
在原地站几秒之后,江北转过身,又走回酒吧。
她跟在江岌身后走上二楼,关上防盗门,又跟着江岌坐到沙发上。
大小两个人分别坐在沙发两侧,都没说话。
江岌上半身前倾,屈起胳膊肘压在大腿上,不知盯着哪个方向出神。
那半盒烟被他握在手里,翻来覆去,揉圆搓扁,到底没抽。
正要迈上台阶,江北从酒吧里推门走出来。
起初江岌没打算跟她说话,但在江北经过身边时,他忽然记起今天是月中。
又该到每个月带江北去医院日子。
“要去哪儿?”江岌开口问。
“出去玩。”江北敷衍地答句。
*
骑着摩托车驶到麓河边,江岌刹住车。
他想到上次驶经这里时,看到那道彩虹。
如今天已经黑透,无星也无月,只缀着丝丝缕缕云,那道色彩绚丽、诱人驻足彩虹也早已不见踪迹。
到底只是幻象,没人能留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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