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有哥特式彩色玻璃窗,陈列着大理石天使像,全家集体墓碑上写着金字,自然也有唐娜?费尔米纳?达萨?德乌尔比诺?德拉卡耶这个名字,接着是丈夫名字,墓志铭是“同享安描”。
那年其它时间,费尔米纳没有参加任何民众和社交活动,连圣诞节活动也没有参加,而在圣诞节活动中,她和丈夫通常总是最有气派贵宾和主角。最引人注意是她在歌剧表演季节开幕式上依然缺席。幕间休息时,阿里萨发现有人在不指名地议论她。他们说,有人在六月里天夜里看到她乘古纳德公司远洋轮到巴拿马去,上船时脸上蒙着黑纱,以免被人看出那种说不出口病正在慢慢地吞噬着她生命。有人问,到底是什病如此可怕,竟使这位显赫夫人也筹莫展,得到回答是凄楚:“象她这样高贵夫人,不可能害别病,只能是肺结核。”
阿里萨知道,他们家乡有钱人不病则已,病就是大病;也可能突然死去,而且几乎总是在盛大节日前后,结果由于哀悼活动,把节日也冲掉;要在令人讨厌慢性病中折磨得奄奄息,其病患内情到头来还是人人皆知。到巴拿马去幽居,几乎是富人生活中迫不得已悔罪活动。
他们在基督再临派医院中切听从上帝摆布。那所医院是个巨大白色大棚,坐落在冲积平原上,环境十分幽静。在那儿,病人们失去对自己残生概念,生活在孤独病室中,谁也说不清那石炭酸气味是健康气味还是死亡气味。康复人带着五颜六色礼物回到家乡,慷慨地广为馈赠,自己则不无烦恼地争取继续活下去。有人回来时,肚子上落下手术疤痕,伤口仿佛是用修鞋匠麻绳缝合,使人觉得那种手术实在太野蛮。他们在家人面前撩起衬衣,将它与别死于过分幸福人们伤疤互相比较。余下日子,他们就来回讲述在三氯甲烷驱使下如何看见天使出现幻觉。相反,从来没有人解那些没有生还人想法,在这些人中,最悲惨莫过于那些死于肺结核人。他们死亡,更多是由于凄风苦雨,而不是由于疾病本身折磨。
到底是死是生,二者必居其,阿里萨真不知道该为费尔米纳选择何种结局。
但是,他首先想解是实情,哪怕是令人无法忍受实情。可是,尽管他千方百计地打听,最后还是没有得到她下落。他感到不可思议是,居然没有个人哪怕能告诉他点迹象,以便让他判断传言真实程度。内河航船是他主管天地,那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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