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用一下你的想象力。假想这人和那金发女郎到旅馆开房间。假设他想剁她好了。他会用什么?斧头?刺刀?告诉我你的感觉就好。”
没问题。他是会计师,对不?他用的可能是笔,笔尖锋利如刃,和日本武士手中的剑一样,可以致人于死命。嗖,嗖,接招吧,婊子。
咖啡不好喝,但我还是点了一杯。我俯视自己交叉的十指。
问题就在这里,我的手指契合完美,但手中的线索却不,哪种类型的会计师会抡大砍刀开杀戒?没错,任何人都有可能情绪失控,但怪的是那次失控事先准备太充分了:旅馆房间以假名登记住宿,谋杀案没有留下半点足以查证凶手身份的痕迹。
听起来跟买皮衣的像不像同一个人?
“肯定不是跟她。”
“应该是有老婆的,对吗?”
“他们不全都有吗?没结婚的话,用得着买貂皮大衣给女友吗?他没准另外也买了件给老婆,讨她欢喜。”
“他有没有戴结婚戒指?”
“不记得有。”他摸摸自己的金指环,“也许有,也许没有。记不清了。”
在玩猜谜游戏,你知道——,
“我了解。什么国籍?”
“美国啊。你什么意思?”
“英裔,还是爱尔兰,意大利——”
“呃。”他说,“我懂了。游戏玩下去。我想是犹太人,意大利人,来自地中海一带,肤色黝黑。因为她是金发碧眼。你知道?鲜明的对比。我其实不记得他肤色,但对比太强烈了。也许是希腊人,或者西班牙人。”
我小口小口喝着咖啡。答案是否定的,我想。店员口中的这名
他记得的不多,而且我从他口中得到的信息也很有问题。
它们有可能与事实相符,但也同样有可能只是他下意识提供他认为我需要的答案而已。我本可以一路问下去——“好。你不记得他的鞋子。但你说他那种人会穿哪类鞋子?高级马靴?一般休闲鞋?科多瓦皮鞋?阿迪达斯?哪一种?”但我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我向他道谢后离开。
这栋大楼的一楼有家咖啡店,只横了条长吧台和一排高脚凳。外加个外卖窗口。我捧着咖啡,想过滤一下我得到的资讯。
她交过男友,毫无疑问。有人为她买了那件外套。数出几十张百元大钞,但这笔交易不能记在他的名下。
这名男友有大砍刀吗?还有个问题我没问。
“上过大学吗?”
“他没拿文凭给我看。”
“当然,不过他也许和你或者她讲过话。他听来像上过大学吗?还是像街头混混?”
“不像街头混混。他是个绅士,受过教育的人。”
“结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