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真够狠的。”我说。
“法医说可能是用大砍刀或类似的东西砍了六十六刀。你愿意数吗?我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数得下去。我敢说这个工作比我的还糟。”
“流了那么多血。”
“让你看黑白照片算你走运。彩色的更糟
我耸耸肩:“我不能告诉你委托人的姓名。他想看到杀死她的凶手伏法。仅此而已。”
“他认为雇你会使进程快些?”
“显然如此。”
“你也这么认为?”
“我认为我得挣钱糊口。”
“为什么?”
“我答应一个人要调查这个案子。”
“你答应一个人要调查这个案子?你是说你有了一个委托人?”
“可以这么说吧。”
“是谁?”
去了兴趣。
我向近处的一个桌子走去。一个秃顶的警察放下正在打的报告,抬起头来。我告诉他我同德金警探有约。另一张桌上的警察抬头迎上我的视线。
“你就是斯卡德吧,”他说,“我是乔·德金。”
他的握手过于用力,几乎是在比试腕力。他挥手示意我在一把椅子上坐下,然后跟着坐下,在一个已经堆满烟蒂的烟灰缸里捻熄手中的烟头,然后又点起一根,往后一靠,看着我。他的眼睛是那种看不出任何讯息的浅灰色。
他说:“外面还在下雨?”
“上帝,”他说,“谁不是呢?”
我说对话了。对他而言我现在不是一个威胁,只是走走过场赚点银两的家伙。
他叹口气,拍拍桌面,站起身来,穿过房间走向一排排的档案柜。他身材粗壮,罗圈腿,挽着袖子,领口敞开,走起路来像水手一样左右摇摆。他拿来一个淡黄褐色折叠档案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从档案里找出一张照片扔到桌上。
“在这儿,”他说,“饱饱眼福吧。”
那是金的一张五乘七寸黑白照片,但如果不知道是她的话,很难认得出来。我看着照片,强忍阵阵恶心,迫使自己看下去。
“我不能告诉你。”—棒槌学堂·E书小组—
他脸颊下侧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他大约三十五岁,有点超重,这让他比实际年龄显老。他还没歇顶,头发呈深棕色,几乎像黑色,梳得贴在脑袋上。他应该跟楼下的那个小伙子借吹风机用用。
他说:“你不能隐瞒。你没有营业执照,即便有,你也无权隐瞒信息。”
“我不知道我们是在法庭上。”
“那倒不是。但你跑来要我帮忙——”
“下下停停。”
“糟糕的天气。喝点咖啡吗?”
“不,谢谢。”
“我能为你做什么?”
我告诉他我想看他手头关于金·达基嫩谋杀案的所有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