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们一起刺绣,忽然听见有人走到门外。看也不用看,她便知道是他来了。“他胖了,头发开始脱落,看近处的东西也要戴上老花镜了,”她对我说,“可那是他,妈的,是他啊!”她感到心慌意乱,因为她知道他眼中的自己一定像自己眼中的他那样衰老,而她觉得,他心中的爱意未必像她的爱那般坚韧。他身上的衬衫被汗水浸透了,就像第一次在晚会上与她相遇时那样;他还是系着那条皮带,挎着那只镶有银饰、如今接口已脱线的牛皮背囊。巴亚尔多·圣罗曼向前迈了一步,没有理会旁边那几位诧异的女友,将背囊放在绣花机上。
“好吧,”他说,“我来了。”
他带来的一只行李箱中塞满了准备留下来穿的换洗衣物,另一只一样的箱子里装着她写给他的近两千封信。信件按照日期码放得齐齐整整,每一捆都用彩色绸带系好,一封也没有拆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