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该干些什,”他说,“即使让们洗个紫香菊浴也好。不仅们,还有整个解放军。”
将军第二次
“不,”卡雷尼奥说,“老,可是不承认老。”
“比你整整大八岁。”将军说。
“按每处伤疤加两岁计算,”卡雷尼奥说,“这样就是所有人中间年岁最大。”
“如果这计算,最老该是何塞·劳伦西奥,”将军说,“六处枪伤,七处长矛伤,两处箭伤。”
卡雷尼奥觉得这句话不顺耳,反唇相讥说:
他能感到手动作,指头触摸,变天时已经截去骨头酸痛。他还有足够幽默感来取笑自己。可是使他不安是他睡着时有回答别人问话习惯。他可以同别人进行任何内容对话,完全丧失清醒时自制,他会透露清醒时不至于讲出打算和失望,有次他在梦中违犯军事纪律,受到没有根据指责。航行最后晚,何塞·帕拉西奥斯守在将军吊床旁边,听到卡雷尼奥在船头说:
“七千八百八十二。”
“你在说什呀?”何塞·帕拉西奥斯问道。
“星星。”卡雷尼奥说。
将军认为卡雷尼奥定是在讲梦话,睁开眼睛,在吊床上坐起身来看窗外夜空。寥廓天空群星灿烂,没有块空白地方。
“那最年轻应该是你:连皮都没有刮破过。”
将军不是第次听到这句像是谴责实话,但是出自卡雷尼奥之口点也不使他生气,因为他们友情已经受过最严峻考验。将军在他身旁坐下,起观看河水映出星星。过好久之后,卡雷尼奥再说话时,他已深入梦乡。
“不承认这次走生命就结束。”他说。
“生命并不只以死亡为结束,”将军说,“还有别方式,甚至某些更光彩方式。”
卡雷尼奥不愿意承认。
“至少十倍于你数目。”将军说。
“就是说数目,”卡雷尼奥说,“还有两颗在计算时陨落。”
将军下床,看到他仰躺在船头,比任何时候都更清醒,光着身体上疤痕纵横交错,伸着手臂断肢在数星星。在委内瑞拉白山战役之后,人们发现他浑身血污,几乎已被肢解,以为他已经死,就让他躺在泥里。他受十四处刀伤,其中几处害他丢胳臂。后来在几次不同战役中又受过几处伤。但是他人残志不残,学会熟练地使用左手,不仅以使用武器凶狠,还以书法漂亮出名。
“连星星也逃不脱毁灭命运,”卡雷尼奥说,“现在比十八年前少。”
“你神经出毛病。”将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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