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得要死传闻。
午夜过后不久,他回去时听说有位妇女在客厅里等他。那个女人漂亮高傲,散发着春天气息。她穿着长袖天鹅绒衣服,脚下是双十分精致熟山羊皮靴,头戴顶有真丝面纱中世纪妇女帽子。将军彬彬有礼地鞠躬,对她来访方式和时间感到奇怪。她没开口,先把个用长项链挂着盒形胸饰举到他眼前,他惊讶地认出来。
“米兰达·林赛!”他失声喊道。
“正是,”她说,“尽管已经不是原来。”
她嗓音像大提琴样低沉热烈,稍稍带点母语英语口音,唤起他难以重复回忆。他挥手示意,让门口值勤警卫退下,坐在她面前,挨得很近,两人膝盖几乎接触,他拉着她手。
十五年前,他第二次流放到金斯敦,偶然在美国商人麦克斯威尔·希斯洛普家里吃饭时,他们互相认识。她是伦敦·林赛爵士独女,伦敦·林赛则是位英国外交官,退休后在牙买加家榨糖厂定居,在写部六卷谁也不看回忆录。虽然米兰达长得绝色美丽,但年轻流放者心情落寞,当时正沉溺于自己理想,并且心中另有所爱,对别女人并不注意。
在她印象中,他比三十二岁实际年龄显得大很多,瘦削苍白,留鬓角和胡子像黑白混血儿那般粗硬,头发长及肩头。像当地贵族青年样,他身英国式装束,白领巾,不适于当地气候厚上衣,纽扣孔里插着枝浪漫栀子花。他这身打扮在八〇年某个放荡夜晚,被个风流妓女误认为是伦敦妓院里希腊男妓。
说是优点也好,缺点也好,他最让人忘不是那双充满幻觉眼睛,猛禽般锐利声音和滔滔不绝、令人疲惫谈话。奇怪是他目光低垂,不正眼看同桌人,却能引起人们注意。他讲话带有加那利群岛腔调和口音,马德里方言文雅词语,出于对两位不懂西班牙语客人尊重,那天他还穿插着说些简单但能听懂英语。
吃午饭时,除自己幻觉之外,他对谁都不注意。他带着学者和演说家风度讲个没完,说许多未加修饰预言式话,其中不少后来出现在金斯敦家报纸刊登划时代宣言里,也就是历史上有名《牙买加宪章》。“使们重新沦为奴隶并不是西班牙人,而是们自己不团结。”他说。谈到美洲伟大、资源和人才时,他屡屡重复说:“们就是个小型人类。”林赛父女回家后,父亲问米兰达对这个把岛上西班牙代理人搞得六神不安阴谋家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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