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绕地球两周还多。谁都不怀疑他能在马背上睡觉的传说。
中午过后,峡谷里升起的热气已很明显,他们在一个修道院的回廊里歇歇脚。院长亲自出来接待,一群新入教的本地修女分发刚出炉的玉米面包和快发酵的玉米𥻗子熬的粥。修道院长见了汗水淋漓、衣着杂乱无章的先头部队,或许因为威尔逊上校年轻漂亮,头发金黄,军服上的绶带比较多,便把他当成级别最高的军官,只顾招呼他一个人,富于女人味儿的恭顺引起了不少调侃。
何塞·帕拉西奥斯乐得将错就错,利用这一机会让将军在修道院的木棉树荫下休息,用羊毛毯裹住他,发汗退烧。他没有进食,也没有入睡,只是迷迷糊糊地听着小修女们在一个年长修女竖琴的伴奏下唱一些不伦不类的情歌。最后,一个小修女端着一顶帽子在回廊里挨个替修道院募捐。弹竖琴的修女在她经过时嘱咐说:“别问那个生病的要。”小修女不听,还是走到将军面前。将军看都不看她,苦笑着说:“我自己现在也要靠人施舍呢,小妹妹。”威尔逊把自己的一个钱包全给了她,慷慨的程度引起将军善意的取笑:“你现在看到光荣的代价了吧,上校。”威尔逊后来说,修道院和以后的路上竟然没有一个人认出美洲几个新建共和国的最著名的人物,使他惊讶不已。对于将军本人来说,这无疑也是一个奇怪的教训。
“我已不是过去的我了。”他说。
第二天晚上,他们在离瓜杜阿斯镇不远的一个由旧烟厂改建的客栈过夜,瓜杜阿斯为将军准备了一个带有安慰性质的聚会,但将军不愿参加,去受那份活罪。客栈的房子大而无当,阴森森的,周围的植物狰狞可怖,湍急的黑水河向温暖地带的香蕉园倾泻,发出摧枯拉朽的轰响,引起一种奇特的忧伤感。将军熟悉这一带,第一次经过这里时就说:“假如我布置伏击,我就选这个地点。”以后有好几次他尽量避开走这条路,因为这里使他联想到去基多路上一个险恶的关隘贝鲁埃科斯,即使最大胆的旅人也竭力避而远之。还有一次,他不顾大家的意见,在两里路以外就扎营歇夜,因为他认为这种凄伤的景色难以忍受。但是这次尽管疲劳发烧,他却觉得这个地方比瓜杜阿斯不幸的朋友们为他准备的带有哀悼意味的盛宴更易于忍受。
客栈老板见他那副狼狈相,建议请附近教区的一个印第安人,据说此人只要闻闻病人衬衣的汗味就能治病,不管离得多远,有没有见到病人。将军取笑客栈老板的轻信,禁止他手下的人同那印第安人打交道。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