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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心理学教授描述种叫作双相情感障碍[4]
疾病。在此之前
从未听说过精神疾病这回事。知道人会发疯——有人把死猫套在头上，有人爱上
根萝卜——但从未想到，个人功能健全，头脑清晰，令人信服，却仍可能在哪方面有问题。
教授用沉闷平淡语调陈述道：该病发病平均年龄是二十五岁，在此之前可能没有任何症状。
具有讽刺意味是，如果爸爸果真患有躁郁症——或者患有能解释其行为十几种失调症之——那
其中个共同症状便是偏执狂，偏执会阻碍这种疾病诊断和治疗。真相谁也无从得知。
城里外婆三年前去世，享年八十六岁。
对她解不多。
这些年来，多次进出她厨房，但她从未告诉过，眼睁睁看着女儿把自己隔绝起来，封闭在幻觉和偏执筑起高墙里，她心里是什滋味。
现在想象她样子，脑海里浮现出个孤零零画面，就好像记忆是台幻灯机，而片盒却卡住。画面上，她坐在带坐垫长椅上，留着头紧密卷发，嘴角露出恰到好处礼貌微笑。她眼睛充满善意，安静闲适，仿佛在看出舞台剧。
那微笑让念念不忘。始终如，神秘，超然，冷静，是唯恒久不变之物。如今长大，主要通过姨妈和舅舅尽力去解她，于是知道她绝不像看上去那样。
参加外婆追悼会。在打开棺材面前，目光在她脸上搜寻。殓尸官没处理好她嘴唇——直像铁面具般挂在她嘴角亲切微笑消失。这是第次看到她没微笑，这时才终于意识到，外婆生前可能是唯个解正在经历什人：偏执狂和原教旨主义如何瓜分人生，它们如何把在乎人从身边带走，只留下学位和证书——种体面虚空。现在正在发生以前也曾发生。母女分离再度重演。磁带在循环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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