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们洒圣水给房子驱邪。他们需要大量的圣水,甚至动用了油桶来搬运。神甫走了以后,女主人走进屋里,在电视机、床垫和墙上洒圣水。三名人质非常惊讶,不知所措。“这是圣水,”女人一边洒水一边说,“它能让我们平安。”看守们划着十字,双膝跪地,用天使般的热忱接受圣水的洗礼。
这种对祷告和节庆的兴致是安蒂奥基亚人特有的,整个十二月都没有减退。玛露哈已经做了准备,以免看守们得知九号是她的生日:她已是一个五十三岁的灵魂。贝阿特利丝保证过,她会保守秘密,但是看守们通过一档玛露哈的孩子们在她生日前夕献给她的特别电视节目得知了这个消息。
看守们觉得他们以某种方式参与了那档节目,他们毫不掩饰激动之情。“玛露哈女士,”一位看守说,“比亚米萨尔医生年纪很大吧?身体好吗?他爱您吗?”他们期待玛露哈会向他们介绍她的某个女儿,想要跟她们约会。无论如何,在监牢里看那档节目就像是死去之后从另一个世界观看无法参与其中的生活,活着的人对此却一无所知。第二天上午十一点,“管家”和他的妻子毫无预兆地走进房间,带着一瓶克里奥约香槟酒,给每个人拿了一个杯子,还端着一个仿佛涂满了牙膏的蛋糕。他们祝福玛露哈时,情感非常强烈。她们和看守们一起合唱“生日快乐”[1]。所有人都吃了蛋糕,喝了酒,而玛露哈陷入了复杂的情感斗争之中。
十一月二十六日,胡安·维塔醒来时得知,由于他糟糕的身体状况,他即将被释放。恐惧让他动弹不得。就在那几天,他觉得自己前所未有地健康。他觉得,那则通知是向舆论交出第一具尸体的幌子。因此,在看守通知他为自由做好准备之后的两个小时中,他遭受了恐惧的折磨。“我本来更愿意自己了结,”他说,“但如果这是我的命运,我只能接受它。”他们命令他刮胡子,穿上干净的衣服。他这么做时,确信他是在为自己的葬礼穿衣打扮。他们给他指示,告诉他获得自由之后的做法,特别是迷惑记者提问的方法,这样警方就无法推测出用以辅助营救行动的蛛丝马迹。正午后不久,他们坐上车,在麦德林错综复杂的街区兜了几个圈子,然后在一个街角突然把他放下了。
释放胡安·维塔之后,他们又把埃罗·布斯单独换到了一个不错的街区,对面是一所为富豪小姐们设立的有氧体操学校。房子的主人是一个热爱聚会、挥金如土的穆拉托人。他的妻子大概三十五岁,怀有七个月的身孕,她从早餐开始就佩戴着极其惹眼的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