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旗袍女人在后台卸妆出来,踏上汽车。小丫头跟在她后面,替她抱着今天观众们送鲜花点心和首饰。车子开过曲京大街小巷,她在车窗后明动地笑着与他们挥手再见。
生辰前几个月,她停止演出,潜心写词写曲。这是她来曲京第九个年头,她生辰在九月九号,刚来曲京时给自己取艺名叫阿九。她坐在桌前想很久,给新曲定名为《九回艳》。
老板发爷忽然
阿九闻言抬起头,“为什?”
“让快乐重回曲京。”千梧说着,眼底忽然浮现出抹轻蔑,他看着阿九道:“人死,罪孽还清,自然就会快乐。”
话音落,阿九神情忽然严肃,千梧挑唇轻笑,“如果没有猜错,九回艳本是你当时感恩之作,成为厉鬼后,这首歌便成诅咒。那些渴望听到这首歌解脱罪孽人却不知道,九月九日,听到这个表演人反而会死去。”
阿九忽然朝他走过来,他站在原地,女鬼带着冰冷气息靠近,在空中虚捏手势,千梧随着她动作不自觉地伸出手,摊开掌心。
阿九将那枚领扣放回他手心,冷道:“不喜欢欠人。”
手——”
阿九忽然开口道:“如果你是为自己画画,就留着它。”
千梧仔细听着她嗓音,像是偷来声音,又或是在嘴巴里含着个播放器,与她人有种强烈违和。
“被喜欢人插过刀。”千梧低眸淡笑,“他们砸毁积攒十几年画,无异于砍断半只手。从那之后,再也不在意所谓追捧者,画与不画都是自己事,与观者没有丝毫关系。”
舞台上静悄悄没有丝毫声音,千梧抬眼看过去,阿九正温柔地笑望着他。
她说罢,忽然伸手,在千梧肩上重重推。
这推,身体向后倒下同时,意识仿佛再次飘散。
留声机声音重新响起,千梧忽然感受到江沉风衣上扣子,他意识到自己竟然就这样回来房间里。
然而他似乎睁不开眼,困意浓重,他翻个身继续睡去。
支离破碎梦境逐渐浮现。
她真是个能够惊艳时代女人,即便芳华遭毁,只是站在那依旧熠熠生辉。哪怕只是只厉鬼,也保有在世时柔情。
“对,有个东西送给你。”千梧从口袋中摸出那枚领扣,递过去。
视线触碰瞬,阿九身体忽然颤抖起来。那枚领扣忽然在千梧手中消失,下秒,出现在阿九手中。
她捧近领扣细细地观看摩挲,泪水涟漪。
“把九回艳唱给听吧,九月九日,想登台表演。”千梧忽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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