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八尺男儿,生得健壮孔武,此刻却脸窝囊,在旁手足无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开口欲说,却欲言又止。心底十分愧疚,突地开口道:“是对不住你。”似张致这般好面子、又倔人,怎会突然开口赔不是,下就把张泰惊住。
许是病后,人较软弱,张致道:“你是好人,赎出来,不是为把当玩物,心底知道,十分感激你。”张泰连忙摆手,张致不容他说,又继续说道:“本不相信,男子之间会有夫妻之情。这些年在南馆,见过无数客人,不过都是把男倌当成玩物,图个欢乐而已。且不说,馆里红倌也是如此。就是有两个被赎出去,不过是被有钱人养着好玩,年老色衰,也有被逐出。但你是至诚之人,把当人看,尽心尽力,又为费尽家财。不是不知感恩狼心狗肺之辈。只是被卖入南馆,本不是自愿,被迫接客,耻辱难言,对此事只有憎恶,毫无喜欢。”说着,张致歇口气。张泰不是无知小儿,如何不知南馆里龌蹉腌臜,心里只觉绞痛。
“对你这恩,感怀,却报答不。不说你是男,就是你是女,也无法报答你这情分。这辈子,已不再盼着娶妻生子,不过是苟活而已。不瞒你说,在这世上,早已无亲人。当年家也是个小富之家,只是爹听信小人话语,与人合五千两银子上京贩卖药材。贩卖无门,五千两银子打水漂,还欠下许多债务。债主催逼,家祖上基业全还债。爹不堪忍受,上吊自尽。娘本就体弱,禁此事,病倒不起,不久就去。阖家上下,只剩人。那债主还不肯罢休,告官,只道父债子偿,便被卖入南馆。”
张泰听到此处,不由怒目圆睁,道:“岂有此理,这人如何催逼这般紧,几十两银子也贪得无厌!”
张致不气不怒,摇头道:“此乃天道轮回,报应到头上。你却道为何,从前家有钱时,人家欠爹债,爹也是如此这般催逼,让人卖儿卖女。”张泰听得愕然。张致见他神色,倒觉好笑,道:“这都过去事,也早不再想,只是告诉你知,虽命歹,却是报应。只是不知为何,过几年,竟遇上你,也未曾做善事,哪里来福报?”
张泰闻言,把张黑脸给红,讷讷道:“这、这……”张致却又叹气:“于是好事,于你却是坏事。你把赎出来,费尽家财,却得什好处?不是什好人,但也不愿欠人家情,你想要相伴相惜之人,却不是良人。当日厚着脸皮,让你赎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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