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剃个光头。栾冰然还陪去家西装店,量身定做已经来不及,便挑身还算合体西装。这身西装花将近万,是自己掏钱买,因为慈善会只给六千块钱。还给栾冰然份遗书,因为决定把自己死后花不掉钱,全部捐献给慈善会,并捐献还有眼角膜,委托慈善会寻找合适接受体。栾冰然说他们慈善会只接受过捐款,没有接受过器官捐献,她需要咨询慈善会律师后,才能给答复。
涮羊肉很快吃完,前后也就个小时。栾冰然给打电话,说十分钟后到酒店。也是刚刚进入房间,把客厅里白色蜡烛全部点燃,然后去卧室里面换上西装,静静地恭候着亲人和朋友。
第个走进房间是父亲,他已经两眼混浊,脚步也略显蹒跚。母亲已经去世八年,老两口感情笃深,父亲坚持个人独撑着。母亲去世第三年,曾劝父亲再找个老伴儿,父亲说:“你妈爱清静,怕再找个人来家里,会吵着她……”
父亲看见,往前紧走两步,双手抓住只胳膊,两只混浊眼里流出两行混浊泪,既不晶莹也不剔透。其实,很期待父亲可以抱抱,这是从小直以来期待,因为长得像这丑人,心里普遍缺少安全感。在大学里,曾经读过几本心理学方面书,说人类就像猴子样,有时候会出现“皮肤饥渴”现象,而亲人间拥抱能够抵消安全感缺失。所以很纳闷,中国人为什不肯拥抱自己亲人?在大三暑假回四川时候,下决心进门之后会拥抱干瘪母亲,可是等进门之后,看到却是母亲挂在客厅里遗像。对于母亲去世为什不通知,父亲没有过多解释,他只是淡淡地说句:“四十吨大货车从身上碾过去,连个人形都没,怕你看见受不。”
错过拥抱母亲,不想再错过父亲,紧紧拥抱父亲,没承想,父亲倒像孩子般在怀里哭泣起来。这个时候,突然明白,其实父亲也需要拥抱。栾冰然和前妻上来搀扶着父亲坐下,这刻,突然觉得浑身上下变得轻松起来,难道这就是癌细胞即将发作前兆吗?应该不对,这样轻松感觉完全源于心底,是种心理释放,难道是父亲拥抱给充电?
接下来,进入客厅亲朋好友跟握手,栾冰然实时地打开音响,是首轻柔舒缓老歌《送别》:送君送到大路旁,君恩情永不忘,农友相亲心里亮,隔山隔水永相望。送君送到大树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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