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里,它在北大宿舍里住阵子,被老家属院收留过,翅膀上伤好,长得机灵结实,杨剪带它到颐和园放生,到圆明园放生,最后它总能找回最后待地方,带条小蛇或者老鼠就想赖着不走,开窗也不肯飞上下。
后来杨剪把它千里迢迢带到这边,离西山都不远,放生时李白也在,他们踩着松针和落叶不敢回头,期盼石景山林地能留住这位大仙,结果,没过几天,这只小鸟飞越首钢烟囱和工厂,站上李白屋顶。
隔着玻璃棚看见夜里反光两只黄眼,李白手里锅铲差点吓掉,他开门迎接,收下刚死不久伴手礼。
不知道它是怎找到这儿,
过几秒,他就觉得这件事确可以做到,如果是杨剪话。
然后他说:“也可以赚钱,有话,你还能更早点。”
杨剪却又笑起来,托起他下巴,拇指摸摸他半干鬓角:“照顾好你自己就行。”
和平时笑他“你真笨啊”时候模样。
也许是某些对话太过可疑,司机心有余悸,拒绝送到出租屋前,在附近大路口就想把两人请下车。杨剪如约递给他张红钞,跟李白前后钻进空地上拆半平房堆儿里。,bao雨已经偃旗息鼓,细丝似洒,天都有点蒙蒙亮,李白对泥坑里砖头具体位置如指掌,带杨剪块接着块准确地踩,但回家开灯看,小腿上还是不免都蹭上红泥。
澡当然是要洗,这排平房尽头水房就有个淋浴花洒,投币计费,个五毛钢镚可以管半小时,但拧开龙头需要等上会儿才能来热水。以往杨剪留宿,都会和李白块解决洗澡问题,方面是澡堂很忙,常要排队,两人交替使用可以省去来回开关等水烧热麻烦,另方面当然是为少用点水。
然而这回,李白却把水盆递给杨剪让他先去,自己留在屋中,非要把小灰喂再说。
杨剪看看他红脸,又看看那只放在玻璃顶棚下猫头鹰,接过水盆。直到他离开这间屋子,李白仍然无法从他表情中回味出异样,能够确定是,自己看起来定不怎正常。他从木屑堆里夹出只幼鼠,丢进半人高鸟笼,几声短暂“吱吱”过后,那团扭动嫩红就被解决得干二净。
“饿坏吧,”李白又夹进去两只,“对不起哦,这两天过得也不太好。”
这只圆头圆脑猛禽狼吞虎咽第只,第二只才吃得稍微文雅些,之后闭上小小钩子嘴,在笼里蹦蹦,歪着脑袋,用那双明黄色大眼睛望着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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