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回自己旧居燕子楼去独居十年,妄想博得个守节美名,真是恬不知耻。后来还是江州司马写下首诗,点破她虚伪,这女人才惭然绝食十日而死,比起戏中这位女子和闽中那位少妇可是差得远。”
杨凌前世好练毛病字,临摩些字贴,所以这江州司马倒是知道是谁。只是他不知道这白居易对个卖炭老翁能那般怜悯,却对个孀居寡妇是如此态度,那时候还是中国风气最为开放唐朝呀,如今经过宋朝朱夫子“三从四德”发明,难怪女人受毒害如此之深。
马怜儿在旁听得大是不忿,忍不住冷哼声插嘴道:“十载春啼变莺舌,三嫌老丑换蛾眉。若是爱妻追随丈夫而去,原也没什不该,不过既然这种男人将妾室视作可以随意买卖更换货物,毫无情义可言,还要人家以死相殉,女儿却觉得有些过分。”
她念正是白居易自述风流雅事《追欢偶作》中诗句,讲他买些十五六岁女孩作妾,才玩三年,人家也才十八九岁,就嫌人家老丑,于是有送人有转卖掉,再买进批新鲜货色,十年换三批,故此写在诗里向朋友炫耀。
马驿丞大为不悦,只觉女儿当众说出这番话来实在太丢面子,在场位县令、位县丞、还有个有功名读书人,女儿这番话大逆不道,未免显得他家教不严,所以虽然平时最疼这个女儿,这时仍然忍不住拍地给她个耳光,骂道:“浑账,说什话来,自太祖高皇帝以来,本朝最重风教,为表彰节妇,三十守寡而五十不改嫁者,旌表门闾,除免本家差役,那是何等荣光?节烈贞操,原是本分,常言道马不配二鞍,脚难踏两船,所以女不侍二夫,正如等臣不事二主。女人之德虽在于温柔,主节垂名咸资于贞烈,教诲你话都忘不成?”
马怜儿平素最得父亲宠爱,所以听他们把女人说得男人私财玩物般,忍不住出言相驳,想不到父亲居然当着外人掴自己掌,时又羞又恼,忍不住掩面哭泣,返身就奔出去。
马昂见父亲发火,也不敢相劝,想追出去又怕父亲生气,不免犹豫在当地。马驿丞愤愤地挥手道:“由她去,们自管喝酒,这孩子,真是被惯坏,这等话也说得出来。”
杨凌不禁哑然,马怜儿这番话哪里说错,怎马驿丞如此气愤,闵县令也觉得理所当然般不加劝阻,当下他站起身来道:“马小姐想必只是怜惜关盼盼,她绝食而死世间便少个风华绝代人物,因此时有感而发罢,伯父不必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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