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和你说,洗个澡睡觉去。”
“好,有什事儿给打电话。”
眼看着夕阳落下去,宋天暮慢慢地在沙发上翻个身,看着墙上全家福,他终于明白为什林子淑要不远万里来找陆超英,因为人都是害怕个人,陆超英是个好男人,林子淑选择没有错,想必比起自己,她看到陆超英时候会更有安全感和归属感吧。
过会儿,天黑透,宋天暮把家里收拾遍,要洗都扔进洗衣机里洗,洗衣机工作声音回荡在房子里。
他坐在沙发上,给池明知拨个电话,池明知接,声音压得很低。
“等等,在图书馆。”
电话里传来他脚步声,过半分钟,池明知用正常音量说:“阿姨怎样?”
也不管家里钱,虽然陆超英每个月都给她不少生活费,但她很少给自己添东西,大多都花在家里,不是给孩子们买衣服文具,就是给家里换个四件套或者桌布,能攒下这几百已经算很不容易。
“别让你叔知道。”林子淑说:“快回去吧,回家睡觉然后赶紧回学校上课。”
宋天暮走,躺在家里沙发上睡觉,再醒来时候正赶上日落,他迷茫地看向窗外,突然想到陆凯扬问他打算以后怎办。
以后会怎办呢?辈子都这样下去?这显然是不可能。
他看看地上那把黑伞,又把兜里钱掏出来看看。
“没什事。”宋天暮没说实话,纯粹是不想多说,他声音听起来很疲倦,“你钱晚几天还你。”
“少废话吧。”池明知最不喜欢计较钱,“你什时候回来?”
“后天吧。”
“好。”
电话里出现漫长沉默,宋天暮好像瞬间失去语言功能,池明知说:“怎不说话?信号不好吗?”
妈会有事吗,真配合治疗就能痊愈吗?不知道,上学期拿奖学金,她会开心吗?开心话怎还会得这种病呢……治病要花多少钱,陆超英大概负担得起吧,可万负担不起怎办?
他不断回忆林子淑种种,最终把画面定格在他念小学时候,林子淑带他去吃馄饨。
其实那里馄饨并不好吃,他只是不想让林子淑说他挑食才直吃。
三十岁他会是什样呢?大概已经和池明知断联系,那时候陆凯扬还会这亲热地叫他“弟”吗,林子淑还会这亲热地叫他儿子吗?那时候他们应该已经知道自己秘密吧。
即使他有天真能做到忘记池明知,开始新生活,他还能喜欢上别人吗?不能话,就直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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