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微弱,像是风中残烛。
到片小区前。这片住宅楼是新建小区,看起来很现代,周边却很荒凉,景观树稀稀拉拉地立着,有半公路陷在泥泞里。他诺不太喜欢。
地址是住宅地址。他诺有些忐忑,他不确定苗婆婆是否还在做鱼饼。如果她不做,猫小姐订单就完不成。他诺揉揉脸,又搓搓鼻尖,在心里头给自己打气。
他诺耐心地敲好会儿,里头才有人应门。如果他没猜错,这位就是苗婆婆。
苗婆婆和他诺想象中几乎样。她长得很瘦小,整个人像是因为年纪大而缩水。她行动迟缓,身体状况似乎不佳,脸上呈现出病态白色。她上身穿着件清爽干净白衬衫,套着件柔软暖和深灰色羊毛衫,下身则穿着条厚厚花色呢子裙。裙子刚到膝盖处,小腿上套着灰色棉袜,脚上是双小巧棕色羊皮鞋。虽然是在家中,她却仍将自己收拾得妥妥当当。
苗婆婆脸上带着温柔笑意,认真地看着他诺。他诺说明来意,同样用谎言。只不过这次,他是以朋友名义,请求苗婆婆再做份烤鱼饼。
苗婆婆没有直接拒绝,只是沉吟着,略显苦恼。“店子已经关,很久没有做鱼饼。”她这样说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轻轻笑笑,“现在手脚也不灵活,怕是做不好吃。”
他诺不自觉地捏着外套衣摆,紧张地看着苗婆婆。
苗婆婆笑起来,眉眼皱纹舒展。“不过三天后,你来取吧。”她说道,“你朋友定是很想吃烤鱼饼,想再给她做次。烤鱼饼很好吃呢。”
他诺松口气,向苗婆婆道谢。他将朵洁白玉兰花送给苗婆婆。苗婆婆看起来很喜欢,将花朵小心翼翼地别在发髻上。她又冲他诺笑笑。
他诺也笑。他慢慢低下头,擦擦眼睛,觉得心里难过。因为他嗅出苗婆婆身上微弱生命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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