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头看来,罗家傍晚景象似乎和白天并没有什不同。老刘头走到院子门口,理智重新回到大脑,停下脚步,不敢再深入。他利用阴影小心藏好自己,悄悄探身,迅速打量番屋内情景。
罗家院子很浅,大堂正对着门,眼就能望到底,老刘头不怎费力就看清楚屋内灵堂情景。令他吃惊是,与白天相比,屋内热
不与人结仇,做事靠谱,卖东西也很良心。很快,他就被村子接纳,扎根。甚至村里有不少女人见他独身,还曾张罗着要给老罗安排门婚事。
不过老罗最终还是光棍辈子,精心经营着小小家杂货铺。春夏秋冬,年复年。老刘头过去经常找老罗喝酒。叠花生,叠毛豆,瓶五块五二锅头,能聊下午。老罗总说自己个人也挺好。现在看来,膝下无子,无人送终,终归还是惨啊。
老老,人都是要走,熬不住啊熬不住。
老刘头以他方式怀念着几十年老邻居,又不免联到自己也是时日无多,百年之后凄凉光景,多几分真心悲凉之意。
心里头有事,老刘头晚饭没怎吃,往日他都会喝上两杯小酒,今天没心情,连酒缸子都没碰。刘大婶不想理会他,收拾好饭桌,打发老刘头去院子里头消食。白天虽然天气不错,但尚在冬天尾巴。夜风起来,老刘头冻得骨头哆嗦,连打好几个喷嚏。
正当他想回屋时,团诡异窸窣声由远而近,穿过刘家门前,并迅速地往老罗家移动。老刘头瞪大眼睛。时值黄昏,村里路灯还没起来,光线很暗,看不分明,隐约是十几二十个身形不行人,乌泱泱黑漆漆,彼此之间也不交流,神色匆匆地赶路。
老刘头觉得奇怪,不由自主地出门,撵在人群之后走两步。他眯着眼睛。远处老罗家已经挂起白灯笼,幽柔黄光透过白色灯笼纸,在冰凉月色之中,平添抹暖色。
说来也奇怪,在这样个寒冷夜里,这样诡异氛围之下,老刘头本该感到害怕。然而他并没有。相反,还从心口涌起丝暖意。这股暖意助着他驱走四肢冰冷和僵硬,就像是老友旧识相逢,壶暖酒落肚。
老刘头年纪大,虽然年轻时候跟着受好几年社会主义无神论和科学主义教育,心里头对于怪力乱神之事,还是有些顾忌。他忽然想起来今天是老罗头七。头七头七,按理来说,是该回家看看。
然而,老刘头没有感到丝害怕,相反,他下意识地顺着小道,跟在那群黑影背后,亦步亦趋地走向老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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