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回答:“哪哪都好。”
“他确实哪哪都好,他对多意也哪哪都好。”霍老压低声音,郑重许多,认真许多,“时安是宝贝外孙,以后你家多意也是宝贝外孙,时安爹妈就是多意爹妈。你得好好活着,但如果时候到也不用担心,们家接着多意,不让他孤苦伶仃。”
沈老嘴唇翕动,似有千头万绪,又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只变成握住霍老双手股力量,和份难以言明感激。
沈多意半路上就遇见戚时安,他们俩同折返回去,然后站在长廊下望着不远处二位老人。霍老不知道说什,沈老没几分精神脸上竟然直挂着笑容。
后来终于起阵秋风,沈多意准备推沈老回病房去,霍老也要回干休所。
脊背打招呼:“老哥,感觉怎样,还想着约你去钓鱼呢。”
沈多意对沈老介绍道:“爷爷,这是时安姥爷。”
沈老伸出如柴右手,和霍老握握,回道:“没事,国庆节就出院。”
“那不错,欢度国庆。”霍老声如洪钟,直接在旁边椅子上坐下来,“多意,时安去病房找你,你去瞧瞧吧。”
沈多意走,沈老不知对方年纪,为方便称呼,问道:“你今年高寿啊?”
“老哥,就不送你上去,等你出院咱们起去钓鱼。”
“哎,好好。”沈老频频点头,仿佛接下来日子都有盼头。各分两路,沈多意推着沈老回住院楼,戚时安把霍老送到医院门口。
霍老说:“行,勤务兵等着呢,你回吧。”
戚时安问:“姥爷,您跟多意他爷爷说什?”
霍老吹胡子瞪眼:“你管们呢,
霍老说:“七十多,具体多少也不记,但烟酒不忌,估计有点显老。”说着打开档案袋,抽出里面体检报告,“每年查两回,麻烦死。活得这小心干什,时候到都得走,老哥,你说是不是?”
沈老点点头:“大概已经到时候,老天爷待不薄,这回没让直接走,这是留告别时间呢。”
“您也甭太悲观。”霍老凑近些,“咱们这个岁数人,早看开,吃肉嚼不动,看景儿又老花眼,听个戏还耳背。要不是为孩子们,真没什可留恋。”
沈老如实吐露道:“儿子儿媳走二十年,没有天不惦记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滋味比六九天下冰窟窿里还难熬。但发病时候是真怕,怕句话不留就走,家多意受不住。”
霍老拍拍沈老手背:“老哥,你觉得家时安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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