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慎语滴着水
不消停夜,天蒙蒙亮时,纪慎语疼醒。汗珠啪嗒啪嗒掉,额头两鬓都湿着,他仰躺不敢动弹,绷着力气疼,放松身体也疼,那要命地方像坏,牵连着四肢百骸,疼得他嘴唇和脸颊并煞白。
捱到天光大亮,姜采薇来敲门,问他怎样。
纪慎语谎称没事儿,生怕姜采薇进来,那他还不如割脉z.sha好。姜采薇离开,姜廷恩又来,端着盆拎着壶,要伺候他洗漱。
俩人锁着门,擦洗通换好衣服,姜廷恩老实得很:“你知道吗,昨晚大哥把老二老三揍顿,没揍。”
纪慎语问:“为什没揍你?”
两声惨叫,流氓那声急促短暂,可伤口那长,纪慎语手法真利索。他问完看着姜廷恩,姜廷恩叫他看得害怕,止不住求饶保证。
“行,窝囊废。”他说,“纪慎语受伤,你将功补过伺候他吧,不会伺候就陪着解闷儿。”
姜廷恩点头如捣蒜:“大哥,那老二老三呢!他们也伺候?”
丁汉白没搭理,走。把走廊门口灯都关掉,走到哪儿黑到哪儿,直走到东院。丁厚康听见动静披着衣服出来,不撵人,可能替儿子心虚。
丁汉白说:“二叔,你回屋睡吧。”
姜廷恩急道:“是从犯!再说,这不是来伺候你嘛,你别恨。”
其实纪慎语觉得计划没什问题,只不过在执行中出现意外,但那意外也确实说明大家不怎在乎他。他很能理解,个半道而来外人,凭什让人家在乎呢?
他套上件短袖,又咽下止疼片:“你能不能帮洗洗头发?”
姜廷恩虽然干活儿质量次,但还算任劳任怨,让纪慎语枕着床边,他支着盆给对方洗头发。床单湿掉大片,洗半壶里没水,他赶紧拎壶去装热水。
遇见姜漱柳,姜漱柳问他纪慎语情况,他回答着跟进大客厅。再看早饭做好,他又放下壶给纪慎语端早饭,端完想起头发还没洗完。
他直奔丁可愈卧室,踹开门,把对方从被窝里薅出来,掼倒在地踹上几脚。丁可愈嚎叫声把丁尔和引来,那正好,丁汉白连着丁尔和起收拾。
三兄弟倒下去俩,丁厚康在院子里急得团团转,喊:“汉白,这才是你亲堂弟。”
言外之意,姓纪只是个外人。
丁汉白没换过衣服,奔波这久满身尘土,和黑夜很是相衬。他停在门当间,嗓子有点沙哑:“二叔,错就是错,没什亲不亲。这是小错,教训顿就翻篇儿,要是哪天犯大错,且没完呢。”
他回去睡觉,乏得很,沾枕头就栽入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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