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驾及时停住。
何衷忙躬身掀开流苏帘子,让皇帝得以从御辇中出来。
这是帝王自己要求,他要亲自走过山门,无须他人服侍,以示虔诚之心。
众臣下马步行,跟在隋帝之后。
住持灵藏大师亲自迎出来,在皇帝还是随国公时,灵藏大师就已经是天子故交,满寺僧人难免因帝驾来临而战战兢兢,唯独灵藏大师安之若素,如平时,更让天子多几分敬重。
但乐平公主当晚并不在秦王府里,她没有赴宴,甚至事发前几日,也都没有去过秦王府。
公主嫌疑排除,凤二府主却反倒成凶案嫌犯。
何衷嘴上不说,私下也曾翻来覆去自个儿琢磨,可惜越琢磨,就发现真相周围迷雾重重,拨扫不开。
若凶手不是乐平公主,也不是凤二府主,那会是谁?
总不成是崔尊使,贼喊捉贼吧?
为他刚刚牵涉秦王府案子,昨日又从刑部大牢逃出,至今不知去向。
以凤二府主武功,有他在,定更能让人安心些。
想到凤霄,何衷就忆起昨日皇帝黑如锅底脸色。
其实他也不大相信秦王府案子是凤霄做,凤二府主这是图啥呢?以陛下对他看重,他若想高官厚禄,只稍句话便是,何必绕大圈,去干这种吃力不讨好事情?
可证据确凿,太子、晋王等人同时指证,此事若不给个交代,天子也下不台。
二人交谈几句,灵藏大师带路,将皇帝引向大雄宝殿,众臣则止步于天王殿前等候。
“陛下神思迷乱,心绪不宁,拜佛恐怕难显诚心。”
这话也唯有灵藏大师敢说。
皇帝并未生气,反倒叹口气:“朕知
他忽然想起,崔不去今日并不在队伍之中,也不知去哪里。
话说回来,怎年后就处处不顺呢,是不是该换个年号?
香火气息越来越近,很快打断何衷走神。
那是寺庙里独有檀香味,何衷仰起头,巍峨山门出现在面前。
他清清嗓子,悠长喊声:“停——”
何衷身份特殊,常在皇帝身边出没,他口风紧,话不多,帝后深为信赖,所以也知道许多常人甚至朝廷重臣也无法得知秘密。
譬如,他就知晓左月使曾在帝后面前进言,将这切与乐平公主联系起来,直指公主与此事有关。
当时何衷在关上殿门前听耳朵,当时便吓大跳,不敢再靠近,恨不得自己方才聋瞎,连左月使来过都假作不知。
他很快发现,此次之后,帝后确对乐平公主有所疏远,赏赐也不再像从前那样频繁。
秦王府变故出,何衷很快就想到公主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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