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带着关山海等人往外走
但视线触及扇面时,动作不由自主停顿。
宫中画师果然技艺娴熟高明,画上人物侧面神韵栩栩,几欲跃纸而出。
片刻之后,他若无其事将扇子收起。
凤霄走后,关山海很快回来。
“尊使,对方直往南边走,出城之后却不去看灯,而是在流萤亭独坐,至属下回来时,她还未离开,为防打草惊蛇,属下未敢靠近,命王九在那里盯着。”
崔不去顿时蹙眉,似拿烫手山芋在手。
“不许扔掉!”凤霄威胁。
“听闻古人有制扇送情说,没想到凤府主竟已对情深若斯?”
崔不去顺手打开折扇,嘴巴不禁抽搐,话再也说不下去。
扇面上高大身影伫立黄河边上,迎风而立,飘飘欲仙,凤二府主自画是也。
崔不去反手敲三下桌面。
关山海随即推门而入。
崔不去指指外面:“跟着宇文娥英,看她去何处,回来报。”
关山海点头,人消失在门后。
凤霄起身。
崔不去皱眉沉默会儿,忽然道:“她发现你们。”
关山海愕然,脱口而出:“不可能,属下远远缀着……”
“没怪你!”崔不去摆手,“流萤亭在石丘之上,四面空旷,离灯会也有段距离,人流不会往那里去,现在是冬季,树叶凋敝,无可遮掩,你们又迟迟不向人流汇聚,她身边人若留心,肯定能发现。而且,她很可能是故意坐在那里,等你上门。”
关山海:“故意?”
崔不去点头:“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走吧,今夜且当回鱼去。”
崔不去真很想扔掉。
“秦妙语说你入宫向陛下借画师回来就是为画这玩意儿?”他忍不住提高声音。
“你既送神仙膏做表白信物,思来想去,总得回赠更珍贵才是,而这世上最珍贵,莫过于。你既无法时时刻刻见到,时时望着画像聊以自慰,也是样。”
凤霄故意用亲昵语气近前,在他耳畔压低声音道,又在崔不去发火之前迅速后退起身,将神仙膏收入怀中,哈哈笑,扬长而去。
崔不去被恶心得浑身寒毛直竖,伸手就要把扇子撕,免得对方越发得意。
“看来你是去不成秦王府,既如此,便先行步,免得赶不上热闹。”
崔不去:“好走不送。”
凤霄将那罐神仙膏抄在手里,在他面前晃晃:“你真不知道谁送?那就扔。”
崔不去连头都没抬,开始夹菜吃,仿佛刚刚意识到放在面前是仙宫美味。
凤霄冷笑下,将折扇强塞进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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