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书斋内点灯议事，沈泽川在屋内时醒时睡。
费盛送药进来
时候，沈泽川闻声醒
。他喝药，这次连糖也没含，倒头就睡。费盛合上门，让庭院里伺候人都换鞋，侍女把佩环钗坠都摘，行走间没声音。
许是安静缘故，沈泽川竟然睡得久，再醒时听着门外有点动静，想着是萧驰野回来。结果萧驰野迟迟没进来，沈泽川就又睡过去。半夜被烫醒，发现萧驰野盖他身上睡得熟，沈泽川动不，就这样被压出
身汗，临近天亮时才恢复些精神。
沈泽川乏力地把手搭萧驰野背上，却摸着片纱布，他当即就醒，想起身看，被萧驰野又给压回去。
“嗯？”萧驰野埋着脸，沉闷地说，“喝水？”
沈泽川不想萧驰野走，但事情都急，端州情况不清楚，边沙骑兵就是心腹大患，敦州防御工事刻都耽误不起。他半敛着眼看萧驰野，说：“臂缚跟乔天涯说，他知道怎
办。”
萧驰野“嗯”声，看沈泽川合上眼，又等半晌，听着沈泽川呼吸平稳，才起身迅速换衣裳，出去。他下阶时对费盛说：“药好就把府君唤起来，让他喝掉。”
即便回宅子，沈泽川药还是费盛亲自看着煎煮。费盛跟着萧驰野走几步，颔首应。
“师父来时候，如果府君是醒，就请师父进，如果府君没醒，就先请师父回去。”晨阳过来给萧驰野披大氅，他穿氅衣同时说，“师父若是问敦州事情，你就隐掉抚仙顶，回头
亲自跟师父说。”
萧驰野站定，看眼天色。
沈泽川沿着那纱布摸会儿，越摸越心惊。
萧驰野把沈泽川手捉下来，不让他乱摸，说：“摁哪儿？怪疼。”
两个人对视片刻，萧驰野忽然收起手臂，把沈泽川箍起来，让他不能动。
沈泽川
“亥时前回来。”他都跨出去，还在说，“药好记得备糖，换点蜂蜜水也行……”
声音没落定，人已经匆匆地走。
萧驰野到书斋，所有人起身行礼，他却已经落座，废话都不多讲。姚温玉看着颜氏和敦州账簿，孔岭细细地把情况说。
今日幕僚们没个敢抽烟，都正襟危坐。侯爷压得他们抬不起头，陈述事情尽力言简意赅，连奉承都不敢多说。
敦州情况复杂，关键是跟茨州有些距离，中间还要经过樊州，许多事情都得好好商议。周桂原本想着萧驰野没有沈泽川熟悉中博地形，专门让人呈地图。岂料萧驰野这段日子在离北跑辎重都跑出名堂，把中博地图也记得清晰，谈话间找不着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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