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离北替启东养批好战马,你功不可没。这东西是叫帐下最好工匠锻,费好些宝贝料。”戚竹音说,“怎样,不亏吧。”
萧驰野掂量着重量
萧驰野牵着马,说:“江湖多风波,舟楫恐失坠[1]。你要小心!”
“有话好好说,念诗干什。”陆广白爽朗大笑,“你且等着,总有天能回家去。”
“那就要看命。”萧驰野也笑笑。
后边阵马蹄响,陆广白回首,见雪中策马而来人乌发高束,精简陈袍,便急忙掉转马头,喊道:“大帅!道走啊。”
戚竹音缓下速度。她身着氅衣,背负长剑,外袍陈旧,很是轻装。若是单瞧打扮,不过是江湖寻常女子。只是风过后使得那张脸变得清晰,竟生得格外妩媚。
香时间。”萧驰野说,“腰牌,名册,两万兵,都要查。缺个也不打紧,诸位提头来替就行。”
老陈赶忙爬起身,往外边跑。
***
几日后诸将离都,咸德帝率领百官送萧既明。大雪间,咸德帝持着萧既明手臂,咳声断续。
“既明。”咸德帝拢在大氅里,却瘦得惊人,说,“今日去后,来年才能再见。离北边陲直不宁,此次边沙骑兵虽退,却仍旧不肯俯首称臣,十二部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你是朕股肱之臣,亦是大周骁勇之将,万事皆须小心为上。”
“你这马是次等阿物儿。”她挑眉笑,威势顿现,“跟不上吧。”
陆广白倒是很喜欢,说:“是没大帅剽悍,却也是沙场上下来好儿郎。咱们路上跑番,不就知道跟得跟不上?”
“看着那匹难得。”戚竹音冲萧驰野扬扬下巴,“跟换换?”
萧驰野摸着马鬃,说:“不吧,怎看都是吃亏。”
戚竹音抬手,抛给萧驰野物。萧驰野双臂接住,却是把含在鞘中,异常沉重鬼头刀。
“此次救驾来迟,却得皇上抬爱,父亲与臣皆感惶恐,日后皇上有令,离北定当万死莫辞。”萧既明说道。
“你父亲病后,已与朕多年未见。”咸德帝慢慢回首,望着那城门内乌压压人头,又望着阒都屹立百年恢宏宫宇,轻声说,“沈氏余孽事,是朕对不住沙场忠骨。可是朕久缠病榻,许多事情,皆是无可奈何之举。”
萧既明跟着望去,半晌后,说:“阒都盛风雪,皇上保重龙体。”
咸德帝缓缓松开握着萧既明手,说:“好儿郎,你去吧。”
陆广白打马出城,果然见萧驰野个人待在山下亭。他也不下马,冲萧驰野遥遥打声哨,说:“臭小子,哥哥们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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