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撑着地给他磕头,如梦初醒,急说:“二公子、二公子……”
“谁他妈是你二公子。”萧驰野眼神寒峭,“做禁军总督,就是吊着你身家性命主子。打面前拿乔,装什地痞流氓。工部要人干活儿,调都是禁军人手,中间要是没点银子来往,你们犯得着这往人脚底下凑?下边人干得累死累活,你倒是把自个儿养得脑满肠肥。怎着,花十三说保你,你就以为自己揣着免死金牌!”
“不敢、不敢!”老陈膝行几下,说,“总督大人!卑职说胡话……”
“半炷
怎出个佥事拿牌?”
“您有所不知。”老陈见萧驰野听得专注,那躬着身越发直挺,没规矩,“去年中博兵败,晋城漕运过不来,阒都粮食告急。吏部老爷发不出年俸,就把咱们禁军办事房里边人裁半。现在没有都指挥同知,挨着就只有曹佥事,总共就剩咱们这几个人。”
“这般说来。”萧驰野说,“总督腰牌人人都能碰?”
“以往办事习惯,带牌就走。工部活儿不能等,那都是给宫里抬木料。咱们人微言轻,谁也得罪不起,也是没办法。”老陈赖起来,“您要觉得这样不合规矩,得先给工部说明白才行。”
“个挂牌总督。”萧驰野说,“跟工部交代什?禁军往上是皇上。六部要禁军帮忙,过去那是情分,没给他们算账。今后谁要人手,干什,干多久,讲不明白,算不清楚,那就别指望人动。”
“话张口,怎说都成。”老陈跟旁人笑起来,说,“可咱们如今不管巡防,就是干杂役!能给六部帮帮忙,那也算有点用处。况且这几年,皇上也没说什。二公子,囊中有钱不如朝中有友。过去您在离北,可禁军情形与离北铁骑到底不样。有些事情搁在这里,行不通啊!再者,咱们禁军,不比八大营,谁——”
萧驰野站起身,说:“你方才说,谁保举你到这儿来?”
老陈腰杆直戳着,面上神采焕发,恨不得大声说三遍:“花十三爷!您也认得吧?太后她老人家庶孙,花三小姐——”
萧驰野抬腿就是脚!老陈还红光满面地说着话,没防备被脚踹倒身,撞在桌椅上砸茶壶。茶水“砰”地溅地,泼得老陈个激灵回神,边爬边跪地哆嗦起来。
“花家偏房养混子。”萧驰野扫开桌上花生壳,“从前给提靴,你把他当成什遮荫树?那充其量就是个狗尾巴草。要总督腰牌,你给说规矩,猪油糊心,认不清是谁?禁军往后说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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