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言跺脚,气得脸红。阿乙不理会,抛着果子玩,嘴里却带着刺,不管不顾扎得别人冒血。
“真是绝。”阿乙说,“天底下怎会有你与颐宁这样讨厌人!个逢人就挑刺,个私欲昧良心!跟个病秧子还整得别人阴阳相隔,你倒是舒坦,见那狐妖可怜死。他怎没来捉你?咬断算,你这小祸害!”
乐言泫然欲泣:“没害人!”
“放屁。”阿乙仰头舒展着身体,“你就是只害人精,颐宁是个害神精!主从俩都不是好东西,来日小爷有是时间跟你们算账。”
乐言气极,站在檐下大哭起来。连盆也掉,只捂着面哽咽不止。他这几日本就心中生愧,几欲要生出病来,眼下听阿乙这串责怪,更是难过得要命。可他后悔也不成,他若是后悔,楚纶便要死,他能受着这等诛心之言,却万万受不得让楚纶死。然而他想到那死左清昼,便更知千钰可怜。
案中,因入铜铃幻境,也需睡上几日来恢复精神。但自入京都之后,此等情况少之又少。
“可见这是循序渐进。”阿乙说,“不知不觉啊。”
“还有事。”净霖在窗边站定,对他二人说,“尚未进入大成之境。”
苍霁尚且如常,阿乙却如同被针扎到似跳起来,惊愕道:“没有?那你如何活下来!”
净霖见天际已经泛白,只说:“亦不明白。”
可他没办法啊!这世间哪有什万全之策,他只能想着楚纶,他只能为着楚纶,他怎能省下楚纶去要别人活?这命谱定下必要个人去死,他宁可自己变作害人精,也不愿意楚纶死。
阿乙被烦得又欲发火,却见净霖正靠在窗边看着乐言,便又咽回去,嘟囔着轻踢乐言脚,皱眉道:“你闭嘴!”
他也正烦心着呢!本想捉这笔妖改他阿姐调令,谁知改是改不成,还被净霖惊得心乱如麻。
净霖没入大成之境,那他必不能自救。他若是自己都救不自己,还有谁能救得他?这人若是九天境中人,难道还有什阴谋?若是有阴谋,那他
破院内曦光覆,乐言便起来。他抱着木盆见阿乙坐在他小板凳上,把他那捧瓜子都吃得没影。不禁眉间皱,双目先红。
“你、你”他擦着眼睛,指着阿乙。
阿乙正等着晒毛,闻言学着净霖睨他模样,睨眼乐言,说:“怎地,小爷还坐不得?你打边站着去。”
“、”乐言气不过。
“、!”阿乙学舌,说,“哭什哭?枉费颐宁那名头,怎还没把你治过来!哭哭哭,再哭小爷就捉你喂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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