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双愣愣又潋滟眸。
次日钟
时寡妇从来不怕他,只跳起来把巴掌打到他肩上臂上,骂道:“怎?老娘还不能睡男人?你有种死去外边待着别回来啊,恶心什劲!”
她本长张温婉娟秀脸,如今也都藏在厚厚白粉下边,发疯撒泼时候没有半分当娘样子。她巴掌打得狠,长指甲刮破时御下巴和侧颈,骂声越来越不堪入耳。
隔壁突然砰地声,紧接着隔着墙跟上许家娘骂声:“疯婆娘!有种外边横去!净他娘不是东西!没儿子你死外边都没人管!”
时寡妇立刻转战,集火对着石墙,“儿子骂怎!下不出蛋母鸡净盯着别人家儿子!有本事你也生个啊!老娼妇!你再——”
时御将时寡妇拉进屋里,提早结束这场惊天动地女人骂战。
男人最怕时御,只道自己竟晚消息,不知这瘟神回来。又心怨时寡妇今日不早提,教他此时走不得逃不掉。他只得个劲求道:“小六、小六饶回……”
“不得回吧。”时御俯视他哭丧憋红脸,居高临下道:“在这儿见过你脸不止这两回。朴叔,上月不着家,你来得挺勤啊。”
“叔、叔是真心悦你娘!”男人狼狈抬着手发誓道:“真!是要娶你娘过门!”
“滚你腌臜货!”后边直旁观女人跳脚骂道:“谁要跟你?跟你做个十八九辈偏房妾氏?呸!”
男人哎呦道:“你、你你你这女人!怎地又翻脸不认人!”
晚上时御也没吃东西,自从见那男人后他就直胃里翻滚。等他娘睡下后才在院里打水,头闷进冰凉水里去,再抬起身呼出气。
凉井水顺着胸口滑下去,陷进腰跨线条里,顺着消失。
时御撑在井口,深深地喘口息。
可是恶心滋味依旧堵在胸口胃上,任凭他再冷再冰也压不下去。下巴和侧颈抓痕微微刺痛,时御套上衣服,踢开木桶,转身入屋。
头发还是湿,他就倒在床铺上。伸出手碰到食盒,他拿到眼前看看,躺着身。
“滚。”时御低声冷眸,语气不咸不淡,偏叫人起密密麻麻鸡皮疙瘩。
男人岂敢不应声,慌不迭爬起来,畏畏缩缩道:“滚、滚,这就滚啊。”
时御回身扯他娘胳膊,入院就关上门。他松开手,盯着女人不说话。
他娘揉着胳膊,冷笑着极尽鄙讽,“干什?就是没男人活不下去,怎?小畜生也当敢管你老娘?想怎样就怎样!”
时御微仰头,继续言不发用深眸盯着他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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