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凶残恶狼,幼时也是毛团奶犬,何况林信本就生得好看……
“犀颅玉颊,鹤骨松姿,小公子相貌不凡,将来必成大器,”东涉川捋捋嘴角两撇胡须,夸赞道,“这位可是府中二公子?”
此言出,灵堂中倏然静下,赵夫人脸色有些难看,赵万户却是面不改色,“让大人见笑,这是舍弟儿子。”连林信名字也没提,便请诸位大人查验尸体。
“涉川,你去看吧。”夜行八百而来沈世子,如今却对赵大少丝毫不感兴趣,示意东先生去开棺。
“……”东涉川目瞪口呆地看着世子闲闲地把那小孩唤到身边,幅事不关己样子,骤然生出股吟诗冲动。
轻摩挲炉盖上雕小鹿。本以为切早已开始,却不料是自己早重生两年,那些魂飞魄散恶果,竟是到今日才显现出来。幼时林信,会在渭水吗?但愿这赵家,不会让自己失望。
赵万户带着脸病容妻子亲自到门前迎接,远远瞧见那辆银边华盖马车,便矮身行礼,“属臣赵定,恭迎世子殿下!”
前刻还在射之外,眨眼间已到眼前。
马车停稳,侍卫下马掀开门帘,名身着玄色广袖华服少年走出来,旁边侍女立时上前给他披上狐皮大氅。少年生得极俊,萧疏清癯,轩举似九天星;龙章凤姿,容止若松下风。见之不忘,久视则心生畏。
赵万户前年岁贡时见过世子,那时沈楼虽也骄矜孤傲,与眼前这个让人不敢直视少年却差得很远。端不知世子爷这两年练什神功,气势竟比他父亲还要骇人。
穿雪山,跨冰原,世子爷日
沈楼脚步不停,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免礼,便径直往灵堂而去。
来不及整理完全仆役们迅速退避,独留两名修仙家将和跪在蒲团上“孝子”林信。沈楼入得灵堂来,眼就看到那身素衣小小孩童,对上那双不容错认深蓝色眸子,颠簸路心瞬间落回实处。
“世子,这就是那苦命长子,您可得给们做主啊。”赵夫人被丫鬟搀扶着走过来,用帕子捂着嘴啼哭。
目光触即离,林信甚至没有察觉到这位世子爷对自己多看眼,他自己倒是没什避讳,待那人转过眼去,近乎贪婪地用目光把人描摹遍。小时后沈清阙真好看,带着些少年人独有清瘦,仿佛艳阳天里溪水洗过嫩藕,诱着人啃上口。
沈楼给赵大少上柱清香,因着身份不必跪拜,但作为孝子贤孙林信却要还礼。小小孩子,举着短短胳膊,本正经地行礼,煞是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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