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哪个世子!”管事叉起腰,仿佛下刻就会被世子看中飞黄腾达般,如数家珍地念叨起这位世子爷,“玄国公嫡长子,不世出天才,虽然自小体弱多病……”
体弱多病?听到这个跟沈楼应该完全不搭边词汇,林信又有些不确定,那人身体有多好,他再清楚不过,据说从小就壮如牛犊、力能扛鼎。莫非世子不是沈楼,那沈楼又在哪儿?
沈楼在飞驰马车上。
家臣东涉川骑马在前,苦着脸迎风吞雪,“世子爷,那赵家说会推迟下葬,咱们没必要星夜兼程啊。”
嵌十六块鹿璃、行止如履平地马车中,传出少年人沉稳不容置疑声音,“继续,疾行。”
净,又拆下根细麻绳,把玉佩绑到自己脖子上。爹死之后,自己还没给他戴过孝,麻绳为系,聊表心意吧。
“信儿,你跟赵坚先走,爹过些日子去寻你。”面色坚毅男人,把玉佩塞到幼子手中,本应多情桃花眼中,满是哀戚。
“爹,不走,呜呜呜……”
“少爷,咱们先去渭水赵家,那是兄长领地,咱们歇阵子再走。”
“赵叔叔,你睁开眼,呜呜呜……”
碰鼻子灰,东涉川讪讪地夹紧马肚子,小声问身边那名面无表情世子侍卫,“黄兄弟,你说世子这着急作甚?那赵家大少爷又不会跑!”虽然也是仙者,但他在浣星海是文臣,已经许久不曾这般劳碌奔波。原以为是个简单差事,没料想被世子搅合,就成苦差事。
穿着暗色劲装侍卫,便是那日端药侍卫黄阁,闻言头也不回地说:“先生有所不知,世子直叫等留意疑似魂飞魄散之人,寻这许久总算有消息,焉能不急?”
饶是东先生见多识广,也想不明白世子寻那魂飞魄散之人有何用,只能拉起防风面罩,朝马屁股抽鞭,早点赶去,少点挨冻。
沈楼坐在温暖马车里,捧着盏银色雕花手炉,轻
也不知是不是身体原因,幼时那些本已模糊记忆,又清晰地泛上来,林信被叫醒时候,都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几岁。
“别睡,快跪好,沈家人就要来!”天刚蒙蒙亮,管事就带着群穿着孝服下人鱼贯而入,把灵堂重新打扫布置遍。
“不是昨天就知道吗?”林信揉揉眼睛,嘟嘟囔囔地爬起来。
“昨天哪知道世子要亲自来呀!”管事脸上露出既兴奋又愁苦表情,太过复杂以至于皱成团。
“世子?”这个称呼,仿佛道细小雷电,将林信定在原地,“是浣星海世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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