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讲是《春秋》,讲课乃是五经博士沈重。沈博士精通《春秋》,各朝史都有涉猎,讲起课来旁征博引,句话他能讲老大圈,引申出好几个故事,李元婴听得津津有味,觉得老孔给他选这个斋堂挺好,个个老师讲都是他爱听。
比起头天人人避让,第二天李元婴在国子监已有如鱼得水之势。沈博士讲完课走,李元婴意犹未尽地拉着前后左右监生们围坐在块讨论刚才学来东西,平日里肃静斋堂瞬间变得热闹起来。
唐璿见唐观脸色不太好,几次放下书欲言又止,扯扯李元婴,示意李元婴看看唐观。
李元婴看,觉得唐观肯定是想参加讨论又不好意思,这些书香世家出来读书人就是脸皮薄,爱端着,真拿他们没办法!李元婴过去拉唐观坐过来加入他们,十分热情
瞄准,看他们指头怎放,看他们姿态怎摆,看他们放箭时怎使劲。
唐璿练习完,以为李元婴输得太伤心,搁下弓过来安慰:“你才刚学不久,比不过他们也很正常,多练练就好。”
李元婴点点头。他说道:“再去练练!”李元婴在心里想着刚才观察来门道,抄起适合自己弓试几轮,果真射得比刚才好。他又在心里总结番,跑去请教分拨来教他们射箭禁卫,经对方点拨之后重新再试。
弓箭课上完,李元婴身上出不少汗,明明天气还挺冷,他脸上却红扑扑。他回去换身衣裳,才跟唐璿跑去吃早饭。别人晚可能吃不上,他们晚当然有人为他们留着。
今天做是蒸饼,据说是按江南做法做,蒸出来香软可口不说,咬进里面还有馅,人两个,好吃又管饱,若是吃不够,还有粥可喝,又稠又香,绝不叫人饿着。蒸饼和粥里都有肉呢!
李元婴与李治他们坐块吃,吃完还有些时候才上课,便好奇地问李治和魏姝她们早课分别上什。魏姝她们那边是根本不用上早课,随她们喜欢便好;李治他们这批新生则是练习集队和晨跑,虽不算多繁重,还是让李治这小胳膊小腿累得不轻,吃完蒸饼又喝大碗粥才满足。
李元婴听,颇为遗憾地说:“可惜你四哥没来,要不然你四哥可以跟着跑跑。”
李治想想李泰那身量,摇头说:“幺叔你就别埋汰四哥。”他四哥哪里跑得动哦!
李元婴语重心长:“是为他好啊!”他又把自己那通“太胖影响健康”理论和李治说,表明自己确实是关心晚辈才提上嘴。他是个顶好顶好长辈啊!
闲话说完,便要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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