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拍手玩笑,说不如请谢先生弹奏。
宴中百官都微微变脸色。
谢危似乎也皱眉,然而她那时酒在酣处也没多少惧怕,恍恍惚惚间他好似看自己眼,也是此刻般神情。
最后弹
姜雪宁正等着他落指弦上,这时顿觉有些疑惑,不由转过头去看他。
谢危神情有些起伏莫测。
她轻声试探着问:“谢先生也有不想抚琴时候吗?”
谢危转眸对上她目光。
少女颇有些小心地看着他,却好似还有些期待他抚琴做个示范,他有心想要撤回手指来离那琴弦远远,可不知怎,最终还是心软,落下去。
指法虽然还记得,抚琴时却很生疏,接连弹错好几个调。
谢危又站在那窗沿前喝茶,她弹错个调,他便回头看她眼。
他越看,姜雪宁就越紧张。
到后面根本弹不下去,索性把琴推,生上闷气。
谢危忍笑:“钱不要?”
“说起来还没问,你小姑娘家家,哪儿来那多钱,拿来又干什?”
姜雪宁:“……”
谢危轻轻勾唇笑起来:“你伸手,给你。”
姜雪宁悄然将自己双手都背到身后,实在是不敢再伸出去,生怕谢危再问她钱从哪里来,前后又是什原委,她不敢回答,也解释不清,所以忙赔笑:“不要,不要,都是孝敬先生。”
谢危眉梢轻轻挑,倒是副正直模样:“这束脩太贵,先生可不敢收。放心,还是会还给你。不过这就要看你功课学得怎样。”
只是琴音伴着谢危解答声音响起时,姜雪宁却有些走神。
她忽然觉得他此刻深情,自己在哪里见过。
想很久,终于想起来。
是上世某次宫宴。
那时沈玠还未缠绵病榻,她也还在得宠时候,难免就有些忘形。席间奏琴乐师弹错音,诚惶诚恐。
姜雪宁又忍不住想屈服,厚着脸皮道:“这些天来是有些生疏,要不您再教教,再试试?”
谢危便搁下茶盏,道:“好啊。”
然而当他倾身,来到姜雪宁身边,抬那修长手指,将要搭在琴上时,便看见自己手指上那透明指甲盖。
不久前指缝里染血久久洗不去幕忽然叠入脑海。
谢危动作停住,手指悬在琴弦上方些,却没落下去。
他指那琴桌。
姜雪宁:“……”
忽然很想骂脏话。
她心里憋口气,虽有不敢当着谢危面却也不敢表达,不吭声坐到那琴桌前,想想便弹先前谢危教《彩云追月》。
然而这月余来她确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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