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立刻把手缩回来,双眼抬起简直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面前这道貌岸然之人,又是惊又是怕还藏点不大有胆子怒,眼圈下泛红,攥住自己手板心,却是敢怒不敢言。
谢危淡淡道:
姜雪宁把心横:“先前给您那封信,花五万两银子,如今银票都在您手中,您看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还……”
话说到这里时,她抬眸对上谢危目光。
那眼睛里盛着冬夜月色似发凉。
她吓得把后面话给咽回去。
谢危已经明白她要说什,垂眸看眼那桌案上银票,又掀眼帘来注视着她,静静地道:“你伸手。”
瞬息闪念,山间野寺墙上描勾人精怪划过脑海。
谢危忽然想起吕显那句话。
然而这闪念来得快去得也快,没有让他来得及抓住点什,只是是不知怎收起方才泛出些许不耐,道:“并无此意。”
姜雪宁终于放下心来,松口气,唇边笑容也浮上来,道:“谢谢先生!”
谢危指那琴桌,道:“出宫也有很长段时间,看看功课如何。”
她这模样,倒让谢危意识到自己失态。
是啊,姜雪宁怎可能猜得到呢?
他不该有如此明显表现才是,是以平平地敛回目光,只道:“你倒肯为侯府找理由。这信留在这里,你没意见吧?”
姜雪宁敢有个鬼意见!
她只是更担心自己小命。
这是要给她吗?
姜雪宁眼前微微亮下,虽然有些迟疑,但还是伸出手去。
“啪。”
谢危伸手就给她巴掌。
有点疼。
这是叫她去弹琴。
姜雪宁神情微有呆滞,望着谢危,欲言又止。
谢危回眸,皱眉:“怎?”
姜雪宁轻咬唇瓣,副极为踌躇模样,然而想起自己那五万两银子,终于还是大着胆子,讷讷地开口道:“先生您是不是忘什事?”
谢危道:“忘什?”
眼见着谢危将那信放到书案上,她小心翼翼地凑上前道:“那什,虽然看过信,可先生放心,事关重大,肯定不会往外说。”
言下之意是,能不能不要杀人灭口?
谢危本无杀人灭口之意,更别说是对着此刻她,然而她话里意思倒好像是怕极,于是这时他忽然觉得她有几分聒噪。
回头便想说:再胡言乱语便叫人拔你舌头。
然而眸光转回,只见身后少女双湿漉漉眼带着些可怜看她,微微张开樱桃唇瓣里贝齿雪白,舌尖点嫣红竟浮着艳色,压在齿后,软软地含在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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